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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伤势可真重啊,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不容易。”
“人类不管是如何演化,都是如此愚不可及。”
“快把它赶走,快把它赶走!”
赤斑蛇从喧哗中被强行吵醒。若是以前,它兴许会变成巨型,威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现在,它甚至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赤斑蛇的双目几乎被毁,只能依稀看见将它紧紧抱在怀中的沙陌,并不能看到说话的那些生物,它的嗅觉很好,可也无法判断声源的方向。
“咦?居然还有条蛇?”
“真是稀奇,真是稀奇,嘻嘻嘻。”
“那条蛇居然还在氧气罩里,大大只说人类要驱逐,蛇的话,怎么办呢?”
“告诉大大,告诉大大!”
赤斑蛇拼命想要将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而它在忍住撕扯般的疼痛试了三次之后,也确实做到了。
然后它的头撞在罩子上,让它又瞬间被打趴下。
明明它的伤势让它的身体几乎支离破碎,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让它恢复到直立状态,但伤口却诡异般地迅速恢复――赤斑蛇本以为大概是这片区域有促进细胞生长的奇效,但看见沙陌……
沙陌!
此时沙陌的脸上,凝结出一片冰霜,胸口的起伏逐渐减弱,但她的手却固执地定在防护罩上……而防护罩上,流转着属于沙陌精神力的绿光。
而那些绿光,萦绕防护罩一周,又丝丝缕缕地钻入赤斑蛇的身体,迅速游走,奔向各处明伤暗疮。
它一瞬间就想起,沙陌在它洞穴修炼精神力时的场景。赤斑蛇并不了解人类的精神力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但它本能地知道,沙陌在用最后的力量,去为它创造出一个能迅速恢复伤口的环境。
停下!快停下!
赤斑蛇张了张口,无比惶恐着。
它暴躁地不断小幅度扭动自己的躯体,但那绿光却源源不断地寻着它撞去。
绿光逐渐微弱,就仿佛沙陌的身体也即将走向终结。
“真是奇景。”
一个中年男式略带疲惫的声音,朝着赤斑蛇压来,压得它浑身僵直,大脑一片空白,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
“啊,好久没人来,我都忘了,你们很脆弱。”
话音刚落,赤斑蛇身上压力顿消,甚至伤口飞速愈合,只是半息时间,伤竟是好了一大半。只是双目,却似乎并不打算帮它恢复。
即便如此,赤斑蛇也惊叹着对方的强大,感激于对方是善意,然而即使恢复了一大半的赤斑蛇,还是无法挣脱开沙陌在意识远离前的那刻,给予它的绝对保护。
但下一瞬,那个罩子就仿佛鸡蛋破壳般,从一个小孔开始碎裂,沙陌的手也随之软软地落回了胸口。
赤斑蛇再次接触到沙陌的身体,冰冷,僵硬,几无生机。
“您是神吗?求您救救她!救救沙陌!”
赤斑蛇低下它从未向人低过的头颅,模仿着人类,用头撞击着地面。它的眼前依然几乎漆黑一片,仿佛被人蒙住了双眼,但这并不阻碍它的行动,也无法遮蔽它的情绪。
对面那人沉默良久,久到赤斑蛇的下巴已经在地面上引出条条血痕,才回答它:“我只救除了人之外的生物。”
赤斑蛇的尾巴始终搭在沙陌的手腕上,在得到对方不愿意救沙陌的回复后,它停止了所有的举动,慢慢蜷缩回沙陌身边。
“你也没救我!”赤斑蛇恶狠狠地露出獠牙,扭头卷起沙陌,便朝着远处走去。
“……喂!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话没说完啊!”
赤斑蛇游得更远了。
“救她倒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在台阶边缘,赤斑蛇停住脚步。
尚在发怒决定与沙陌一同赴死的赤斑蛇,眼前慢慢变亮,视线逐渐清晰,它的蛇目第一次看到如此世界,不禁有些怔愣。
它的眼前,是黑色的万丈深渊,整片地面悬浮在宇宙的某个位面上,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星球,仅仅只是一片浮萍。
地面是由闪亮的碎屑拼合而成,每一个角度都在熠熠生辉。转过头,一座月白色宫殿废墟出现在它的面前,宫殿周围高大的水晶并在一起将宫殿冻结,宛若冰棱,寒气逼人,然而宫殿的墙壁皆尽摧毁,仅留下灰色的断壁。
宫殿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字。
“欢迎来到‘遗落圣墟’。”
站在赤斑蛇面前的,是一颗巨大的古树。在亘古不变的黑夜里,躯体如精灵树般晶莹剔透,散发着点点荧光,枝头繁茂的绿叶轻盈地搭落在这些断壁残垣上,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条件?”
古树顿了顿,不满道:“你不先夸我点什么吗?”
“条件?”
古树看出赤斑蛇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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