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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奇怪,这种伤口,不像是简单的兵器贯穿。”
顶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容温身子往前靠了靠,他家培养的仵作检验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错处,只是他总是觉得,在这具尸首上,应当还是有一些原因,没被他发现。
容温又将记录验尸结果的卷宗拿来仔细地观看,这尸首的身前总共有六处的刀伤,有两处皮开肉绽,伤到了骨头,另有三处相似的伤口,只其中一处,让容温百思不得其解。
比起其他皮肉被豁开的感觉,这一处虽同样是贯穿伤,但刀口却要干净许多。
但却很明显,这些伤口都是由一把凶器所致,就是在命案现场发现的那把。
诸多的线索又都聚集成了一团,他实在是被搞得有些头昏,又因为春闱的缘故,这桩案子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只能暗自查探,也无形之中增加了若干的难度。
这人死的蹊跷,听他的邻居说,王章此人平时并无什么仇家,人也平和,遇事也总是不慌不忙地,在周边的口碑十分地不错,也正是这个原因,会时常有人来他这边走动。
原本初一上午还有许多人来他家拜年,他当时也正喜气洋洋地给来拜年的小孩分糖吃,下午人才冷清了起来。直到初二早晨,没见到往常的炊烟,才有人特意去他家门口瞧上一眼,却不曾想,撞见了凄惨的死相。
过年的时候,府衙的人本就少,府衙中的官员们,也大都休沐,最主要的原因是仵作休假回了老家,这才一直搁置着。直到他回京,这桩案子也没查出了所以然来,最后移交到了大理寺他的手里。
只是这仵作验尸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只知道是死于刀伤。
原本他想着让自家的仵作再仔细看看,能不能看出这些伤的前后顺序,但因为这尸首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一轮,大多数的伤又都豁开了皮肉,实在是难以查出个所以然。
容温叹了口气,手又摸上了唯一的一处平滑的伤口,略有些疑惑。这伤口的表面虽然平滑,但是据仵作剖尸所验的结果,内里却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少爷,这人所有的熟人都查了个遍,却并没有任何的发现,您真的觉得这是熟人作案吗?”
容温轻轻摇头,“未必是熟人作案,但这人死前丝毫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如若不是熟人作案,那只能是武艺高强的人,趁其不备下的手。”
“大年初一,哪家的杀手会挑这个时候动手呢?”
凉天有些疑惑,“少爷怎么能断定,他是仇杀?”
容温白了他一眼,“没仇的话,至于给人糟蹋成这个样嘛?”
摸了摸鼻子,凉天有些不服气,“万一是有什么变态的想法呢?”
顿了一瞬,容温忽然笑了,“小子,挺有天赋啊,我也这么觉得,你说这要不是个变态,谁会大年初一闲的没事动手杀个人玩啊。”
不知为何,凉天总觉得自己主子笑得阴森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着急,让你派人去做的事办完了吗?”
凉天点头,随即将人带出了停尸间。
原本打算蒸了气味再说,但一想到一会可能出现的情况索性也没换衣服。
另一间审讯室内,码了整整猪肉,其中两块已经被□□的不成样子。
凉天示意一旁的人上前,随即一名小厮便上前回禀。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试了多轮捅刺的手法,所有可能留下的伤痕全都在这里了。”
容温一一扫过眼前布满了刀痕的猪肉,却始终没能找到相符的伤口。
正向说点什么,小厮继续开口,“大人,按理来说,如果是刀伤的话,这种贯穿上只能是捅,但是尸首上皮肉豁开的程度,显然不只是这样。”
容温一一确认所有的伤口,确实如此,一时间又有些不解。
“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又去试了其他的兵器,所有的伤口,似乎也对不上。”
说着就有人又抬进了一块猪肉,显然是刚刚被刀剑刺过。
容温盯着刚抬进来的猪肉,细细端详,最终指着一处伤的极深的伤口,向一旁的人问道,“这处是什么伤的?”
小厮上前确认过后回话,“回大人,是斧劈的伤口,也是伤的最深的伤口。”
容温对比了一番,示意他们先出去。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了他和凉天两人,容温顺着肉的纹理,摸了摸那处伤痕,显然这一处要比那些刀伤可怕多了,看不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少爷,您觉得这处伤口,可是与之前那处很相像?”
“不像。”容温当即回答,“凉天,你有没有觉得这处伤与其他的上比起来十分地特别。”
父子劈过的伤,随着力道的落下,留下的伤痕上浅下深,越往下,伤口的痕迹就越深。容温想到了什么,随即又跑回了停尸间。
再仔细查探过之后,果然发现了除了那处干净利落的伤痕之外,其余的伤口,都有些由浅渐深的痕迹。这与刀刃与刀背的厚薄无关,这种程度的深浅差别,只能是力道的变化引起的。
但因为杀人者,在将利刃捅进了死者的身体之后,并未直接拿出来,反而顺着向下用了力,才得到了一处更长的伤口。
“少爷是觉得,用那把刀杀人的人,其实是个用斧子的?”
容温轻轻摇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