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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自回了府,神情就不是很明朗。
一脸的阴沉,甚少在一贯好脾气的陈谦身上看到这种情绪,任谁都能看出此时自家主子的心情不是很好,红岩本想躲得远点,免得不小心引火上身,就被自家主子叫到跟前去了。
“去查,丞相府同王府到底是个什么交情。”
从语气到神情,没一样是红岩熟悉的,就连陈谦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哪里出了点问题,不然怎么会最近一段时间心情此起彼伏,喜怒无常的。
他都快被自己搞疯了。
陈谦当然是聪明人,从丞相府赴宴回来之后,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应该说整个丞相府对待慕鹤然的态度明显有别于其他皇亲国戚。
甚至明显区别于那平宁郡主的嫂嫂安王妃。
单单是这一点就很是让人诧异了。
姜相门生众多,素日里待人又亲和,满朝之中,甚至有半数的官员曾经或多或少的受过丞相府的恩惠也好,受过丞相大人的指点也罢。
总之这姜相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能够企及得上的。
就是因为这姜相权力实在不小,同那已故的久安王爷有什么深交,陈谦也并不意外。
但事实是这整个姜府对待那平宁郡主的态度有些太过不同,即便是好友的孩子,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情分,那姜相望向慕鹤然的眼睛里也不该是心疼夹杂着遗憾。
遗憾到尽管那日平宁在丞相府同当朝皇子起了争执,也并未出言阻拦,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因此惹了圣怒,似乎是在尽力的想要通过一些行为来弥补些什么。
心疼他能猜个七七八八,那遗憾又来自于哪里?
陈谦宁愿是自己想错了,这朝中局势错综复杂,饶是他已入京三年,对朝中秘辛仍是知之甚少,一个毫无背景的书生,忙着在京中独善其身,同时站稳脚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能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已然是朝中人人称赞的奇才了。
站稳脚跟尚且不易,他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去探查这以往京中权势滔天人士之间的纠葛,尤其是与她相关的,但眼下看起来又不得不查。这三年,京中朝臣之间的格局虽说变化了不少,但到底还是以那些久居朝堂,位居高位的老臣为主,若有心想查,应当也不会太困难。
不知为何,陈谦最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张清润隽永,又冷面若冰的脸庞。
陈谦虽与那姜诚交集不多,但也知晓那人是个清雅端正的君子,行事一丝不苟,只安心做官,从不参与官朝堂纷争。
是个有抱负的年轻人。
陈谦同圣上交谈之时,看过一份这位大人递上来的一份有关肃正朝仪的折子,也感叹于他的才华。
能在这个年纪坐到正五品的御史之位上,已然少见了。
若论品阶他虽高上一些,却是个没什么实权的文官,不比这权限甚宽的御史得人敬重。
况且这姜诚又是丞相之子,仍愿意去做这监察的辛苦工作,监察百官又纠整刑狱,寻常的官能做到清正的人尚且不谈,单单监察百官这一职责就已经让文武百官忌惮了,相信素来对他奉承示好之人绝不在少数,依然能成为百官口口相传的端正名声,性情自然是难得。
若真无几分兼济天下的心思,只怕是不会这么情愿,这一点不得不说,陈谦是真的有几分敬佩的。
闲聊之时也曾听过圣上对其的评价,“清正到罢,确也固执,到底缺了几分圆滑。”
猛然想起这点,陈谦又有些想不通,凭他对圣上的了解,这种作风向来是这位君主最喜欢的,为何却对姜诚看法如此不同。
那张脸似乎在丞相府那日的宴会上一直浅含着笑,原先陈谦单纯的以为那是因着自己的小儿子百日的高兴事,所以那小姜大人展现出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温润和煦。
但如今想来似乎还有别的可能……
想到这,陈谦的眉间蹙的更甚。
红岩扭身出门的时候还未从少爷的反常中品出什么来,只纳闷于以前不曾见过他对丞相府的私事感兴趣,最近这是怎么了?
去丞相府赴了场宴,他总觉得少爷多了许多的心事,面上也总是挂着愁容。
只是这话,红岩自然是不敢当着陈谦的面问出来的,领了命退下之后,只留陈谦一人坐在屋子里,顾影自怜……
不是,是独自思考……
但青崖推门而入之时,还是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个词,总觉得自家主子离失魂落魄这个形容差的也不多了。
青崖将厨房准备的膳食摆到一旁的小桌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冒着被骂的风险,将顾影自怜……不是,将独自思考的陈谦给唤回了神。
别的也就罢了,厨房今日做了母油船鸭,凉了口感怕是要逊色不少,若是吃不上这口热乎的,青崖觉得这也实在是有些遗憾。况且再吃不上这口吃食,青崖总觉得自己还是要挨骂。
陈谦被唤回神的时候,刚想到了这慕鹤然是不是同丞相府的年轻一辈有些交际,便被青崖打断。
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骂上他一句。
只是伴随着他回神,一同送入口鼻的还有饭菜的香味。
陈谦顿了顿,还是决定将骂人的事暂且搁上一搁,填饱肚子要紧。
轻快的从书桌前翻身走到小桌前。他的饭菜虽量不多,但看上去倒是十分可口。
陈谦叹了口气,将他心心念念成日里萦绕在心头的身影往一旁驱了驱,专心吃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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