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
果儿脸蛋上的焦急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她说的对，他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她对自己的真心……
不过，她刚才那番话，从侧面说明了她是真知道大清的命运，大清……真的亡了。
真是个窒息的事实。
虽然早就确认了，但这会儿从果儿口中得到证实，他还是痛的心脏麻木。
但是，他面上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不能被果儿现什么，他还要安慰自己吓着自己的果儿……
长臂一伸，他将果儿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轻吻，他开口道，“别怕，爷什么都不知道，你并没有泄露什么天机。”
“你刚才也说了，咱们是善良的人，咱们做事的目的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天上的神会现咱们的善心，不会随意降下惩治。”
“若真有什么惩治，那就冲着爷来，爷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是天子，气运非一般人可比，爷替你挡下反噬，别怕。”
仰俯无愧天地，真有什么反噬天谴，冲着他来，他不怕。
果儿脸蛋埋在胤禛的颈窝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吸了吸鼻子，眼眶更红了，“咱们俩都得没事，所以，多多的积福，多多的做好事，妾身虽然没有见过真神，但相信好人有好报。”
“这事……急不来。咱们现在在隐居。”胤禛声音低沉了下来，他抱紧了怀中的果儿，“爷对不住你。”
一直以来，都是果儿为他做什么，可他现在竟然连这点小小要求都无法满足她，真是废物啊……
对不住？
这三个字一出来，果儿惊了，也顾不上去红眼眶了，她忙坐直了身子去看胤禛。
胤禛俊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但更多的是“悲”，“悲”的情绪不止是出现在他脸上，还缠绕在他身上。
他最近本来就丧的透不过气，这会儿身上又多了一层“悲”，果儿咬了咬唇，心中疼痛不已。
“爷，生活本来就不是小说，您又不是能日天日地的龙傲天，说对不住做什么，要结合具体情形来分析问题，您在眼下的情势中做的很好了，您这样说，妾身心里难受。”
胤禛听了这话，沉默了一瞬，问道，“谁是龙傲天？”
果儿，“……额，就是小说里面的虚拟人物，上能日天，下能怼地，无所不能。”
胤禛听了这话，没说话，只看着她。
果儿深吸一口气，“爷！这种事不急，咱们现在是积蓄力量，反正现在妾身什么都没说，看以后吧！”
一切都还来得及！
胤禛听了这话，黑眸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本该是他安慰她，结果最后又是她安慰他，真的对不住她……
可大清，是真的亡了啊……
哀莫大于心死。
丧。
丧到无边无际。
柴房。
无忧斋身为缩小版的雍亲王府，即使是柴房，那建的也比普通人家的正屋好，再加上胤禛交代了在物质上不亏待田九，所以这间柴房布置的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