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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警察们四处奔走、奋力查案的同时,舆论波澜也迅速在网上发酵开来,不出半个小时就掀起滔天巨浪,霸占了各路头条。
有些视频已经在社交网络上游遍全国,“男子坠楼砸扁汽车致两死”的话题在短短一个小时就冲上热搜。
在那肥猹遍地的瓜田之中,这起案件成了无界集团内斗的一场有预谋的、阴险的、精心策划的、伪装成跳楼意外的谋杀。
不过,在查清真相、至少在查清坠楼男子的身份之前,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调查之下,无界集团竟无一人注意到对面发生了什么。
早上那场大雾,使得市区能见度不足百米,两栋楼目测相距一百米以上。
一大早的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人们都没闲心去观赏雾茫茫的水泥森林,即使有心朝外看,也望不出多远去,更别说天台上还有高高低低各种设备混淆视线。
杭海站在落地窗边的位置,脚下的雾已然消散,心底又顿生一阵迷茫:就这样空手而归了吗?
只能先等死者的身份鉴定和监控筛查结果了吧。
在公司上上下下对靠窗座位的员工询问了个遍后,一无所获的他搔搔后脑勺,准备收队。
临走前,警察的习惯让杭海将整个空间巡视一圈,在忙碌的员工中瞥见一个人,一个高挑美丽、但令人却步的女人,独自在办公区最中央的玻璃茶水间里,做一杯手冲咖啡。
从刚才开始,杭海就在余光里观察到,公司来了不少警察,其他员工们早都窃窃私语地议论开了,而那人似乎一点儿不好奇,不去打探和张望,只一心做自己的事,把手冲当成一项重要的任务去仔细地做,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玻璃房间外的一切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也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看不要紧,一瞧清她的面容,杭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巧?
等她拿着杯子出来,又看过她侧脸,还是那么略显高傲地微微昂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气,杭海终于确认自己没认错。
走上前去,他从身后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秦然么?”
女人并没立即停下,而是又朝前慢走了两步,高跟鞋站定,才回过头来。
有那么半秒钟,她的表情微微一顿,随即像见到老朋友那样,舒开了眉,露出些欣色,自然得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杭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杭海轻轻叹一口气:“真的是你,秦然,好久不见。”
“我改名了,”她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叫纪然。”
“纪……”杭海想起来,这是她母亲的姓。
他也深深的记得,两人十二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手握一把滴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