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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梦里面居然开始找厕所。
可是找来找去,不是厕所没有门,就是不分男女而且脏得要死……忍耐了半天,意识突然被大脑唤醒,我从床上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来把枕头下面的东西握在手里。
院子里空荡荡冷嗖嗖的,一出房门便立刻精神了。
瓦罐爷爷的门口,安静地杵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目空空地望向我。
她歪扭着脖子,角度刁钻而诡异。
见她一直不动,我便硬着头皮向厕所跑去。
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跟上来。
不过,她也没有走。
所以当我出去的时候,两人又再次对上了。
原本我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可想到瓦罐爷爷眉飞色舞讲故事的场景,又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昨晚你看到我了,对吧?然后你又告诉了里面的人。”她幽幽道。
“那,那又怎样……害人是不对的。”我嘴硬。
“大人没有告诉过你,爱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么?”她威胁说。
“我才不怕,我有这个……”我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
那本怪书上说,骨魅是年轻女人所化,最是惧怕见到自己丑陋的模样,只需要用镜子照她,就可以赶走对方。
女人见了镜子,果真开始捂脸尖叫。
“拿开,拿开!求求你,不要让我看到它!”
她虽然穿着长裙,头上还带着花儿,身体却是一具枯骨,衣服又宽又大地飘扬在夜风中……莫名的让人觉得可怜。
我迟疑了下,把镜子藏到身后。
对方情绪逐渐稳定,却依旧畏畏缩缩立在原地,呆愣愣地望着我。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问。
“帮忙?你只是个小孩子,又能帮我什么呢。”她说。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我又问。
“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是里面的那个男人,他害死了我,我这一路跟着他,就是为了报仇。”她神情迷茫道。
“今晚是初夕夜,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我提醒说。
“家人?我也全都忘了。”她惨兮兮道。
这个可怜的女人,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在这时,冯瞎子突然在屋里出声。
“七宝,外面冷,你不要停留太久!”
“知道啦。”
回应完,我看看瓦罐爷爷的房间,又转向那个女人。
这么冷的天,她却穿的如此单薄,也不知道冷不冷。
“我要回房间了,你……要进去么?”我邀请说。
“啊?”她很惊讶。
“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年?”我问。
“一起过年?”她小心翼翼道。
“对啊!”我点点头。
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后,我从床下取出两个小马扎,自己一个,给她一个。
女人慢慢坐下,将两只手放在腿上,看起来既拘谨又文雅。
“你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冯瞎子问。
“没,没什么。”我缄口不语。
听我这么说,冯瞎子也就没有再多问。
虽说屋子里面没有生炉子,却要比外面温暖得多。
过了没多久,外面开始响起鞭炮声,然后动静越来越大,逐渐连成一片。
已经是新年了……不知道这会儿妈妈在做什么,我漫不经心地想。
旁边的女人,依然坐得腰身端正,她呆愣愣地望着地面,仿佛在认真回忆着什么。
又过了很久,远处的公鸡开始打鸣。
女人缓缓起身,跟我道别。
“我要走了。”她慢悠悠道。
“再见!”我挥手说。
送走了骨魅,我心满意足地爬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我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
推门出去,发现外面聚集了好多人,炸油条的夫妇正在走廊下窃窃私语。
“这是有多想不开,选在大过年的时候死!”女人揣着袖子说。
“谁死了?”我急忙问。
“喏!”女人呶呶嘴巴示意对面。
瓦罐爷爷的房门半开着,一条僵硬影子直挺挺地悬在房梁上。
我才要跟过去看,却被冯瞎子揪住马尾巴。
“回屋去,不要凑这种热闹!”他沉声说。
我虽说好奇,却也老老实实照做。
“冯姥爷,瓦罐爷爷是怎么死的?”我一进屋便问。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么。”冯瞎子说。
“骨魅又没害他,他又为什么想不开?”我不懂。
“谁知道呢,可能时间到了吧。”冯瞎子一副漠关心的模样。
虽然人出不去,可我的耳朵还能听。
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院子里围的人也越发多。
“这种打结的手法非常特殊,我以前只见过一回……那是十年前桐山工作时,遇到的一桩命案,死者是个年轻女孩,被人侵犯后勒死丢在树林里。据村里人,那段时间前后,村子里有个卖瓦罐的人,事发后不知所踪……”
“让我看看……这种繁琐的结的确不常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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