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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把，听说隔壁大队就有知青投机倒把被抓了关进牢里了。
知道这人应该在农场里帮忙种地，顾芸想了想，“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田翠花皱着眉头，“你就直接问他有没有参与投机倒把，要是有立马给我停下。”
“没有没有，”顾芸连忙解释道:“娘，季斯年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你别多想，估计是托人找工作了，毕竟家里有两个孩子要养。”
田翠花也觉得自己多想，老二从小到大就没让人操心过，现在有了媳妇孩子应该更加稳重，不会乱来。
季更加稳重斯年此刻还在不高兴，不过这种不高兴不全是针对顾芸不答应领结婚证，主要还是气自己结婚摆酒时心里不情不愿，没有好好地热热闹闹一场，现在老了大舅子闹洞房心里半是羡慕半是酸涩。
被顾芸拒绝领结婚证也算是自己种下的因才结出这么个国，不过他心里还是希望她能迁就一次，比起村委会办的结婚证明，摆酒住在一起的事实婚姻，结婚证更具有证明意义。
所以，他一直假装生气的样子熬了三天。
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田翠花让他去县城给舅舅送些粮食和菜。
顾芸目送着他骑自行车离开，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对领结婚证的想法这么顽固。
这年头村子里根本没人领结婚证，有了结婚证明就够了，自己又不会卷包袱逃跑，就算以后要分开也会光明正大地说清楚。
……
季斯年骑着自行车到田小舅家里送了粮食就要回去。
田小舅挽留不住，倒是刘舅妈在他之前给他塞了个盒子，“这半年来多亏有大姐一家，真的无以为报，我也只能弄一条手表，给你媳妇戴着吧！”
季斯年倒是没有拒绝，因为供应舅舅一家的粮食是空间里的农场生产的，而空间的主人是顾芸，该她得到一些好处。
刘舅妈买的手表是上海梅花牌的，价钱不便宜，还托了关系才买到。
季斯年将盒子揣进大衣兜里，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从县城的一条小巷进去直通村里，他骑了十来分钟，突然发现一个人倒在路中央。
不知道是不是没饭吃饿晕了，还是得了病，路上遇见了总得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从车上下来，推着自行车走到跟前仔细观察，怕对方装病赖上自己，非常时期村子里发生了不少碰瓷事件。
果然看到趴在地上的男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季斯年无语，推着自行车正要绕过他，就在这时那人猛地起身扑过来，手里拿着匕首对着他的后背扎去。
没想到对方突然行凶，季斯年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
刀子刺破皮肉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好在冬□□服穿得厚没有扎到要害，他转过身去夺刀。
对方飞快地抽出刀子又狠狠扎了几下，季斯年脸色苍白，使劲用自行车车头撞了对方一下，还没来得及夺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显然行凶的不止一人，还有帮手。
季斯年已经受了伤，对方手里有刀，还有帮手，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推着自行车撞过去。
力量之大，直接将人撞飞了，整个人也冲进小路下面的河里。
砰地一声响，冰冷的河水水花四溅。
岸上的两人对视一眼，一同下河去找人。
然而，他们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人影。
明明河水不深，水流速度也不快，一个大男人推着辆自行车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两人找了好一会，人没找到，反而被冻得直发抖。
“不会被水鬼吃了吧！”其中一人有些害怕地猜测。
另一个眼角有刀疤、拿刀捅人的男人拍了他的头一下，“哪来的水鬼，总不可能连自行车也吃了，顺着河流找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不好跟那边交代。”
而消失不见了的季斯年在落入河里后默念了句芝麻开门进入农场里。
背后的伤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行凶的男人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力气比较大，伤口挺深，鲜血直流。
他将自行车丢在农场里，直接进入自己屋里。
此时，顾芸正带着两个孩子睡午觉，刚睡下没多久，睡得不怎么沉。
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她立刻睁开眼睛看去，只见男人趴倒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猩红的血液从他身下流出。
顾芸瞳孔微缩，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过去将人转过身来。
见他脸色发青，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她吓得直发抖。
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将人扶起来，靠到自己背上却怎么也背不起来，顾芸只能放弃，扯着嗓子呼救:“爹，娘，大哥，快来人呐，出事了，快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