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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安疯了一般的去找柳相守,可还是在第二日的早晨收到了兄长的死讯。
柳相守写了一篇自白书,昭告天下自己的状元之位是偷来的,真正的状元郎是秦正青。
他自戕在天牢里。
犯人自戕是大罪,尸体是要被火焚沉水的,没有坟塚,死后就是孤魂野鬼。
童孝年龄小,经受不住如此接二连三的打击,他踉跄着身子,险些站不住,他看向自己家的二少爷。
家中接二连三的遭到重大变故,柳相安一贯敬重的父亲和兄长,一个是人人唾骂的奸臣,一个是剽窃成绩的小偷。
童孝哪怕不是柳家人,也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一直在蜜罐里长大的柳相安。
柳相安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长夜难明,柳相安在柳渊的牌匾前跪了整整一夜,在凌晨时分,宰相府中冲出一抹精瘦的身形,背着一道两米长的卷宗,架马奔驰到了官道上面。
日光撕破云彩,皇帝回朝的轿撵前跪着一个一身缟素的人。
“草民柳相安检举刑部侍郎秦青女扮男装入朝为官!”
这一声嘶吼,彻底沸腾了盛京里的这壶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近日来多了不少素材,众人对秦青的身份众说纷纭。
来捉拿秦青的人是陈君泽,这是太子的提议。
秦青是站在毓王阵营的,她一出事,太子党蠢蠢欲动,时刻关注此间案子的走向。
按察司里空无一人,秦青一贯独来独往,身边也没有紧密跟着的,赵石和王阿嬷早已远离,整个按察司只有秦青一人身着大红官袍坐在大堂中央。
“罪女秦兮仪欺君罔上,玩弄朝纲,其罪当诛。”
陈君泽冰冷的声音在秦青头顶响起。
侍卫卸了秦青的官袍朝靴,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跪在陈君泽身前,“臣谢主隆恩。”
秦青日夜操劳,再加上身上的过重的伤势,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迟暮之感。
陈君泽命人将秦青扶起,“本王此次救不了你。”
秦青脸上罕见的透出一抹轻松,“王爷助我颇多已经够了,我不会说出任何不利于王爷的事情。”
秦青被压入了天牢。
秦青是能臣善将,从入京以来,所有的政绩都被人看在眼里,有不少官员站出来求情,但也有不少被秦青得罪的官员个个都要治她于死地。
捧高踩低是官场的一贯作风,自打她入狱后,遇到的刁难不在少数,每天吃的鞭子更是数不胜数。
秦青手里还有很多悬而未决的案子,很多人都巴不得她死,可皇帝迟迟不下旨,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局势下,没有人敢揣测圣意。
秦青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被丢在牢里,无人问津。
柳相安因为举报有功,帮太子党扳回一局,在陈君尧的示意下,有人朝柳相安投出了橄榄枝。
虽然柳渊和柳相守臭名远扬,可柳二在盛京却有着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名声,先前他跟着秦青在盛京搭建了好多粥棚,接纳救助了许多逃荒而来的难民,虞州里受他帮助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太子党将柳相安的所作所为上报给皇上,再加上他举报秦青有功,功过相抵,柳相安成了按察司的一个司尉长。
短短几日,故地重游,柳相安的心境大不相同。
彼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公子,始终站在按察司的上方,将每个人都当做自己的朋友,愚蠢的令人发笑。
现在他对这个地方恨之入骨,却不得不赖以生存。
所有的光环褪去,只剩下人心凉薄四个字。
柳相安来到大堂中,桌面上还放着没有批阅完的卷宗,风一吹,便打乱了纸张。
那是秦兮仪的笔迹,柳相安比谁都清楚,他心中烦闷,想要离开,身后却出现一个声音。
转身看去,是曲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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