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邓先乔有些疑惑。
晚上九点，咖啡厅里面的爵士乐仍然激昂的响着，店里面的客人越来越少。
“目前为止掌握的证据就那么多了。”
“具体的我明天还要问沈安然。”
邓先乔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的失落与无奈纷至沓来。
整整十年，难道苏恣还是忘不了他吗？
沈安然一直是苏恣心中无法消散的痛，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那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他吗？”邓先乔凝视着苏恣彷徨的双眼，找不到让人快活的答案。
“当然忘了。”苏恣温柔的笑了笑，笑容将脸撑的鼓鼓的。
“明天我和你去吧。”
“不用，如果我不能单独面对他，才说明我心中有鬼呢。”
苏恣恬淡的笑着，喝了一口已冷的咖啡。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回到公司吗？”
苏恣点了点头：“你要我更好地找出凶手。”
邓先乔却摇了摇头说：“不，我要让你实现你的梦想，你多年来的梦想。”
苏恣盯着咖啡，咖啡倒映着她黯然的眼神，这么多年了，年少的狂热早已如这杯已经冷却的咖啡一样，嘴唇一触下意识会缩了回来。
只是如今，那个梦想还在她心中如伤疤一样隐隐痛着。
——
“姐姐，你有什么梦想吗？”小先乔放下手中的作业凝视着苏恣的双眼。
那年，他十四岁，那年他虽然还没有明白什么是爱，但是他知道要为了心爱的女人做一点事情。
他心中寻思了一千遍，苏恣想要什么，如果苏恣要包，要衣服，要鞋子和化妆品，自己可以买给她。
“我想要发明一种能够治疗肺结核的药，而且能够用最低的成本，让多数人都能用的上。”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因为肺结核被折磨的痛苦样子，心中的渴望就越发强烈。
刚上大学小苏恣说完就如同秘密被揭发一样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眼神带着一丝不自信。
但下一秒她却抬起了头说：“我一定会的！”
——
年少的梦想就像浇不灭的火焰，时时燃烧在心中，难以磨灭。
就犹如父亲带给她的一切，无论是快乐还是伤痛，她都无法忘记。
但纵然梦想多么宏博伟大，也抵不过现实的当击一棒。
五年前，她被取消了资格，在学术界被摸黑，遭到众人的谩骂，无端的指责。
这些就像割在她心上的刀子，让她无法呼吸。
“我已经帮你申诉了，我相信他们会还你一个清白。”邓先乔在这五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所有力量，还她一个清白。
但就算最终被证实清白了以后，还是被人扣上无风不起浪的帽子，已经那场伤害在她心上留下的疤。
“罢了，我最近打算研发一个药品。”
“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不重要，让你赚钱最重要。”苏恣忽然像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能给我尝尝吗？”
“可以啊，专门给小孩子补充维生素C的QQ糖。”
“你还把我当成孩子啊！”
苏恣笑着捂住了嘴说：“难道不是吗？”
印象中，他还是那个比自己矮了半截，躲在纸箱里面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我不是孩子了。”邓先乔有些气愤的看着她。
每当自己要对她表达爱意的时候，她就会用这句话来回避自己，或许在她的心中，一直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好好好，你现在可是御城集团的总裁，先瑶要是看到你学成归来，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苏恣的心又被猛击了一下，如果先瑶在这里，她们两个人还能够说着先乔小时候的样子，还能和自己一起回忆。
“你的姐姐很爱你。”
苏恣忽然抬头看着邓先乔，他们两个人的眼睛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好看，深邃明亮，像极了夜晚的星星。
她伸出手，像摸一只小奶狗一样的摸了摸邓先乔的头。
却在摸到一半的时候，手愣在空中。
印象中经有这样一个人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呼唤自己为傻瓜。
苏恣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但是仍然还记得他的笑颜，以及他那时的温柔。
自己苏恣再也不想去想他，所以她以记不得他的脸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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