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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南站在一旁,看着他。
莫殊总是叫他想起一只猫。
那是只黑色的野猫,他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但某个暴雨的夜晚,它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窗口。带着被什么东西咬出的伤,湿淋淋的。
这是个不同于他的自由生命,在他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里,同他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
他抱它进来,给它涂药,却被挠了一爪子。
他当时可伤心了。
后来那只猫偶尔会来看看他,还会给他叼些老鼠和蜥蜴。他的弟弟妹妹见了,又大呼小叫着恶魔之子跑去找妈妈。
真要命。
后来那只猫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送那些叫人看了会误会的东西了。
它后来送的是花。
但花很快就烂了,也留不住。
那只猫最后……死了。它拦在他面前,被父亲抓了起来,在肚子上划了一条深且长的大口子,扔在了一边。
他没能救下它,而且他自己也被父亲拎了起来,栓在了石台上,开膛破肚。
他的父亲本来说,如果他能够好好地把猫的脏器分开装起来,就没事了的。他当然可以好好做到这一点,父亲教给过他很多次,他擅长处理尸体。但他被骗了,他还是得了个同那只猫一样的结局。
斗南蹲下来,看着地上难受到意识不清的莫殊。
又是一个雨夜,又一个不同于他的自由生命,落在了他的面前。带着伤口、无根之水的森然寒意和强得惊人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对着他挥舞爪牙。
今天他还塞给自己一只玩具熊,那只熊看上去蠢得要命,但比老鼠、蜥蜴或者花能够保存的时间长多了。
斗南觉得……或许……他还是可以拥有一只猫的,在那一切之后?
他想着,试探着伸出手。
阳台门突然被推开,乌木爻探头出来:“你俩……莫殊又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黏稠的倦怠,斗南莫名觉得自从踏上去往雾疆的路,乌木爻就又恢复了刚跟他在纳什见面时的样子。
他依旧温柔,却也死气沉沉。眼睛里的火苗找不到新的可燃物,又重新落地成灰。他又开始失眠,虽然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如果真好好睡了一晚,他也不会在赶路的时候那么疲惫。
“头发都不擦干就出来吹风,头不疼那你头就成铁做的了。”乌木爻拉着莫殊进了屋子,斗南跟在他们后面,把门关上了。
乌木爻忍不住轻声数落着莫殊,一边拿着干燥的毛巾擦他的头发,很小心地避开了新生稚嫩的犄角。
莫殊自知理亏,没什么可说的,头还疼,低着头闷声任他擦,一时间也忘了夺过毛巾自己擦似乎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头发擦了半干,脑子终于重启的乌木爻想起自己……好像会吸水来着。
于是他默默把莫殊头发上的水聚在手里扔了,叫他们快点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莫殊倒头就睡。有一半可能是疼晕的。
斗南看了看乌木爻,突然扯住他的衣角:“阿爻先生?”
“什么?”纵使乌木爻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只能强行耐着性子听他说。
“不如我们去找晏先生吧?”斗南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找他干什么?”乌木爻一愣,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却是塔塔距离焉都有多远。
“看你好像这两天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可在幽冥之森的时候,我看你跟他聊天好像很开心。”
“……”
“被我说中了?”
“……睡觉吧。”乌木爻像是在叹息,“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两个世界如果距离太近的话,会炸掉。”
这就是斗南跟乌木爻不一样的地方了。
如果是斗南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宁愿两个世界一起炸掉。
但乌木爻只会远远地观望,然后克制地一步步走远。
……
神在第七日感到寒冷,于是升起烈火,一团放在地下,一团扔在天上。——《源记》
……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匆匆就上路了。虽说莫殊觉得问题不大,但保险起见,还是快点走的好。
他们很快就出了城,进入了山野间,步伐才算慢下来。
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加上他们一路北上,不由得叫人开始怀疑衣服带的够不够多。到最后莫殊忍不住问了出来。
“赤银狐不怕冷。”并不是纯种赤银狐的乌木爻如是说。
“僵尸对温度不敏感。”尽管并不是僵尸但放弃解释的斗南如是说。
莫殊表示……莫殊觉得很淦。
“到了雾疆可以买几件衣服,或者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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