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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汤猫与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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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庆典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现在。

        在结界里渡过十二小时无疑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尤其是一旁一大群人都被关了起来,结果却互不通声,只能自己呆着,时间长了抗议都懒得抗议了。

        所以还是斗南他们这边要好一些。好歹他们还能互相沟通。

        圣殿的祭司终于到了,她打包带走了那对可怜的母女和晏河清本来打算煮的药材,来去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

        剩下三个人在宽敞起来的结界里面面相觑,倒也不尴尬,都是游荡在外混迹了一段时间的,没多久就知道了对方的姓名职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原来你是异旅居族人?”斗南几乎难掩眼中的兴奋,“有赤银狐血统的异旅居族……好少见。”

        古老又神秘的民族,一定有许多的传说和奇闻吧?只是贸然问这些,不大好。

        乌木爻点头,嘴角挂着习惯性的弧度,温柔又疏离。

        晏河清盯着他,没来由地有些不爽。

        这会儿他们还有十个多小时要挨,想想也真是令人烦躁。

        晏河清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苦恼地揉着头发。

        他现在也出不了城了,那他住在哪里?他身上可没带多少钱。

        “对了。”晏河清叼着烟,嘴里说话有些含糊,“您……你把手套摘了。不然如果有什么异样,不容易察觉。”他刚刚用手接触过很多次那对母女,不论接触的时候有没有戴手套都很危险。

        他用下巴指了指乌木爻,然后似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啊,抱歉,应该是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粗鲁惯了,见谅。”

        “没关系,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乌木爻说着脱掉了两只手套,“不过礼尚往来,我也就不用敬语了。”

        晏河清瞥了一眼乌木爻的手,右手挺正常的,左手……的五根手指,居然全部是泛着金属光泽的义肢。

        之前完全没察觉,因为乌木爻的十根手指看上去都无比灵活。谁能想到居然有一半都不是原装的手指。

        斗南自然也看见了,虽然没吱声,但多少有些回避,像是不想看见世界光鲜表皮下肮脏一角的孩童。

        “一直坐着也挺无聊的,我给你们表演个魔术吧?”乌木爻十指交叉,笑眯眯地,却衬得他那一半假手指有些刺眼。

        谁不知道魔术师们最宝贝的就是他们灵巧的手指呢,他失去了一半手指,接上了义肢又继续以魔术师自称……该吃多少苦,才能把平常人用上十年八年都用不顺手的义肢用得像自己原本的手指一样灵巧?

        乌木爻突然倾身从晏河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的烟还剩下六根。

        “做什么?”晏河清兴致缺缺地问道。

        “魔术啊。”乌木爻那只满是金属义肢的手拿着烟盒在晏河清的眼前晃了晃,晏河清和斗南都只觉得眼一花,烟盒就不见了。

        “哈,真搞笑。”晏河清一点也不捧场,“把烟还我。”

        乌木爻把手伸向晏河清的脑后,似乎是虚空中一抓,再伸向晏河清的眼前,又是那个皱巴巴的烟盒了。

        一旁的斗南连连称奇,晏河清却依旧兴致缺缺。

        因为他好歹是个巫医,巫医好歹算是巫师,他还是个会那么一点空间系巫术的巫医,把东西变没再变回来他也可以办到。只要把东西存放在自己开出来的小型便携空间里就好了。

        晏河清用嘴唇抿抿烟头,觉得叼着还不如吃糖解瘾,旁边还有俩人在呢,当着人面抽烟也不好,他索性打开烟盒,想把烟放回去。

        结果一打开烟盒他就傻眼了。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根糖果。

        他抬起头对乌木爻怒目而视。

        乌木爻却好像笑得更开心了。

        算了……好歹能吃。

        晏河清愤愤地把自己那根真烟放了回去,拿出一根棍状的糖果叼在嘴里含着。

        斗南还在一旁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唉?这个好像不是烟……是糖?阿爻先生你可真厉害。”

        乌木爻不知从哪又拿出根糖塞进斗南的嘴里:“你也很厉害,见多识广还会唱那么多歌。”

        斗南叼着糖有点傻乎乎地笑了,一派天真。

        晏河清看着他俩,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面都成那样了,全城戒严,真亏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

        有个事晏河清很想问清楚了。

        “冰灯草,到底哪来的?那东西雪山上才有,采下五小时之后就会熄灭,你给我的草还亮着呢,哪来的?难不成你现采的?”

        “差不多吧。”乌木爻语焉不详。

        “喂……”

        “你会追问一个魔术师是如何做到那些魔术的吗?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乌木爻笑笑,“过程那么重要吗?重点是有药用了,不是吗?”

        晏河清恶狠狠地咬断了糖,他总觉得对方说得不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该说真不愧是……狡猾的狐狸。

        “对了,请问晏先生你信仰的是哪位神明?我可以进行唱祭。”斗南拆开背后的包裹,问道。

        “唔……你这个吟游诗人真奇怪,难道唱什么不是看你的心情吗?”晏河清咬着棍状的糖,水果味的,味道还不错。他不打算追究自己那几根烟的下落了。

        “因为我可以为每一位神明唱祭,一时之间也选不出唱哪个好。”斗南兴致勃勃地调着琴弦。

        晏河清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简直像是看见了什么巨大得惊人的猛兽。

        半晌,晏河清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已,像是几百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斗南满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乌木爻饶有兴趣地看着晏河清。

        笑够了,晏河清坐直了,轻咳了两声:“不要唱祭了,唱个故事吧。”

        斗南点头,游琴架上膝头。

        老白无可奈何又无语凝噎地盯着那个结界里相谈甚欢的三个人,有种想把他们一刀全部送走的冲动。

        一旁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懒懒地靠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怎么了,我亲爱的老白。”

        “能跟老晏聊到一起去的……果然都是疯子。”老白喃喃。

        “那你我不也是吗?”女人笑得开怀。

        老白用眼角剜了她一下。

        这种境况下,也亏得他们笑得出来。

        这十二个小时过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只出现了三个被传染了瘟疫的人。

        十二小时过后,人群被一个一个地释放,黑色制服的女人带来了条凶神恶煞的狗,居然长了三个头,挨个在那里闻,闻到有那种花似的香味的人会被带走继续隔离。

        “你说他们是不是忘记我在这上面开了传音阵?”老白问黑色制服的女人。

        “有可能哦。”黑色制服的女人把头搁在老白的肩上,长长的卷发蹭的老白脸痒。

        吟游诗人不愧是吟游诗人,他们那三个萍水相逢的奇葩这一下午硬生生把人心惶惶的观察期搞成了茶话会。

        天知道那个尖耳朵的魔术师哪里来的那么多糖果。

        天知道那个巫医怎么顶着两个快比眼睛大的黑眼圈睁了一天居然都没闭上。

        天知道哪里来的那么离经叛道的吟游诗人……

        他这一下午唱了三首歌。

        第一首歌讲的是公主被巨龙掳走后一人一龙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第二首歌讲的是女骑士和魔女相识相知相交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第三首歌讲的是男巫和男精灵在旅途中结识最后一起周游天下的故事。

        这何止是离经叛道……这个人怕是在吟游诗人当中都被排挤得不行。

        不同,不一样,异于常人,在当下的这个年代,就会被排挤。

        不同的民族、信仰、认知,均是“异端”。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那三个头的大狗绕着斗南他们三个转了十几圈,最后把人放走了。

        斗南的房费就到今天,他得走了,但现在全城戒严,他也没处可去。乌木爻原本就打算多留几天。至于晏河清,他也走不了,虽然他很想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

        那么住宿就是个问题了。

        晏河清出门没带多少钱,现在也没法回家去拿。他大概其算了算,就照着纳什这地方的地价,他住最便宜的旅馆也住不了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戒严。

        “我们住的那个旅馆在纳什已经很便宜了。如果跟人均摊,一起住双人间,会更划算一点。”斗南提议道。

        “我上哪去找人均摊?”巫医问道。

        “会有人在前台留下记录的。”乌木爻提醒道。

        “或者其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阿爻先生住一间。因为我的房款只付到今天。”斗南说道。

        “那你去哪睡,街边吗?现在这个瘟疫闹得人心惶惶,你睡在街边,说不定会被圣骑士大姐带去隔离哦。”晏河清嗤笑了一声,依旧对今天被老白强行拉来然后自己走不了了的这件事感到愤愤不平,“而且今天被拉来得太匆忙,身上根本就没带什么钱……”

        这简直就是成年人面临的最尴尬的问题,很可能没有之一。

        他原本打算观察期结束就溜,结果也溜不成。老白身上也没钱,老白也出不去,而且老白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在街上或者在天台上露宿,说最近几天晚上会有圣骑士结队巡逻,街边的流浪汉都会被直接抓进去的,因为他们最容易不知不觉携带上病毒。

        “我帮你们付房费,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还给我就好。”乌木爻颇为善解人意地开口,“特殊时期,三个人一间吧,轮流打地铺。这旅店也没有很严格的身份审查,我们从后门进去,巫医先生就不要露面了。”

        “唉,搞的我像个偷渡者——哎,你要是有这个钱单住为什么一开始不自己住单人间去?”晏河清习惯性地叼上一根烟,却被甜到了——差点忘了,烟被某人全换成糖了。

        “这样可以结识一些不同的人,很有意思。”乌木爻的理由在晏河清看来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但毕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他只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说了。

        他们住的那家旅店的后门在一条小巷子里,这巷子冬天避风夏天避暑,到了晚上往往会躺着不少流浪汉,旅店店主赶都赶不走。今晚的流浪汉却不多,就一个,而且正在磕磕绊绊地往外走,看上去像个醉鬼。

        乌木爻冷不丁地抽了抽鼻子,有点敏感地向那个流浪汉的方向望去。

        他已经走了。

        “怎么了?”斗南正要进门。

        “有点奇怪的味道。”晏河清哼哼了两声,催促着斗南快点进去,“不过不是瘟疫的那种味道,别管了,进去吧。”

        斗南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地进去了。

        他身后的乌木爻和晏河清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那是血的味道。

        占卜师以为自己不可能再醒来的。

        也许是被冻得,毕竟九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又或者是回光返照什么的,但总之他醒了,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混沌,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天吗?总之时间不会短的,因为他很饿,伤口还在渗血,并且有些感染的迹象。但时间也长不了,他知道那种麻醉剂的有效期。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上一次他这么想的时候活了下来,那这次应该也可以活下来的吧。

        巷子口隐约传来了些人声,他还听不大清,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只来得及匆匆转身,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出了巷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仿佛阴影笼罩在地上,他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街上冷冷清清的,巨大的彩车停在路上没有人管,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他有些奇怪,庆典期间为什么会这么冷清……因为要下雨了?不对……

        联想起家长说的,鹰眼他们患病了……

        瘟疫已经蔓延开了吗?

        那么……

        占卜师觉得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了,他决定不去想这些了。

        管他是瘟疫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先熬过这一晚才是重点。

        前方有圣骑士团的巡逻队,他匆匆地躲在了一条巷子里。

        该去哪……

        没有地方可以去。

        天上猛的炸起雷声。

        占卜师打了个哆嗦,觉得如坠冰窟一样的冷,冷得雨滴打在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了。

        偌大一个纳什城,没有丝毫他的容身之地。

        这很正常,一个地方再繁华,再富有,也会有他们这样活在影子里的老鼠,终有一天挨不住寒冷死在街角。同样再落魄的地区也会有人吃喝不愁,安度晚年。

        占卜师一时间有些转了向,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这个样子,无论去哪,哪怕他还能看得清锁孔,撬得开谁家的大门,他也无处躲藏,任谁看见他都会直接把他送到圣骑士手里的,他可不想落到那帮人手里……

        对了,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些人进去的那里,似乎是个旅店?而且后门当时似乎并没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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