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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一个弱小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热闹,压在花楼身上死沉死沉的阴灵突然抬起头,有些欣喜:
“筱语,你醒了。”
被他称作筱语的大姑娘正裹着花楼的中衣,迷茫地看着掐在一起的一人一鬼。
“醒了好醒了好。”
阴灵往上一蹿,花楼如释重负咳喘起来。
“前辈,混沌跑了。”
混沌,花楼终于知道了那怪物的名字,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他所知道的所有上古时期的凶兽中,混沌不是最厉害的,却是被记录在案作孽最多的。
上古时期普天之下皆为蛮荒,虎豹横行妖鬼肆虐,别的凶兽都忙着火并争抢地盘,该战死的战死,该寂灭的寂灭,如何峥嵘岁月崭露头角都是史书上模糊待考的寥寥几笔,大致描摹个形态、习性、生平,很不精确,只因能从上古活下来又有心智给后人讲那过去的故事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然而这混沌偏偏不争不抢温温吞吞活到生灵爆发的中古时期,又突然狂性大发为祸一方,致使生灵涂炭众生浩劫。
而中古时期早已不是凶兽们的主场,各路神仙高人纷纷粉墨登场,将那些茹毛饮血视生命为草芥的蛮夷鬼怪一一镇压,其中,便有这臭名昭著的混沌。
于是英雄们的上位史,便成了妖怪们的丧命史,善于歌功颂德的后来人,将那些故事润色渲染载入汗青,妖怪们的罪行更是要一笔一笔记录在案,方显出英雄之神功盖世功德无量。
难怪连天雷都劈不死,上古妖怪,活到现在都快与天齐寿来着。
“跑了就跑了,再抓来便是了。”
那胡子满面愁容,明知是不容易的事,嘴上却也说不出重话。
“我本附身在你身上追击帝江,见帝江被雷电击中,不知怎么就失去了意识,你跟我说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江?怎么又扯上了帝江?
花楼心中更加糊涂,他记得帝江是史上有名的妖后,其出名并不在于法力高强,而在其容貌倾国倾城,而她的结局也是在史书上死的明明白白,死于
他努力想了想,终于记起骷髅山大捷这个桥段。
另一边,筱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认真地汇报起工作。
“帝江被雷电击中后的第二个时辰,混沌突然冲破地牢跑了出来,我以图腾镇压,试图将其再次封印,但以我的修为,终究压制不住”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阴灵前辈听出了她的自责,便宽慰道:
“也是难为你了,你年纪尚小,自然无法支撑,我又恰巧遁入虚无,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好在人没事没事就好。”
在他面前的胡子前辈倒是个宽和的长辈,全然不似方才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出了地穴,夔牛阵也未必能拖住他太长时间,如今应该已经跑远了。”
他垂下眼睑,透明的身体飘飘摇摇。
“唉——”
“唉——”
两声叹息在幽暗的地牢里飘来荡去,似一团拧不干化不开的愁云,笼罩在每个人头上,好不怅然。
花楼这边也愁云密布,这几日过得实在太他娘的颠簸,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只是一时好奇瞧个热闹,结果吃不了兜着走,这一番暴揍,差点将他零落成泥碾作尘,胸中千般委屈万般淤塞,化作一声叹息:
“唉—”
两道目光扫射过来,花楼绵长的叹息卡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在别家势力范围,能龟缩一时是一时,万不可暴露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他如今已成功引起地头蛇的注意,那葱花的还好说,可那胡子
胡子前辈瞬息便从和蔼可亲切换到凶神恶煞,花楼腾空而起又咣当落地,耳边暴怒的声音锤下来:
“都是你这孙子动了我的三界牌!”
花楼抱头疯狂逃窜,再揍下去要成浆糊了,混乱中不知被谁的衣襟拂了脸,熟悉的药香窜上天灵,像逮着了救命稻草,他立刻往前一蹿,死死抱住那人脚踝。
此时此景,似曾相识。
这次花楼可是清醒的,他死皮赖脸不撒手,认定这位面冷心善的仙子一定会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果然,那姑娘一边摁着他的头往外推,一边冲前辈道:
“算了算了,前辈消消气,这人也救过我一次。”
“哼!”
她的话果然管用,胡子瞬间从吃人的老虎变成斯文的猫,待那姑娘手脚并用将花楼踹远了些,便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将他吊在半空中。
“年轻人,想不想去地府逛一逛?”
胡子兄飘在他对面,笑的阴森恐怖。
花楼连忙摇头,奈何面前的大佬丝毫听不进他的意见,微微扬起手,四周立刻景移物换,黑色的墙壁变成了无边无际朦胧的雾霭,血色透过热浪扑面而来,似要将人活活蒸熟。
花楼听见嘶哑的哀嚎,低头一看,却看见一口盛满沸油的大锅,锅里一只红彤彤的手正攀向自己的右脚,而那人的身体早已被滚油剥了皮,可他依旧惨叫着向上挣扎,妄图逃脱这非人的苦难。
花楼连忙向上缩起脚,哇呀呀叫着救命,那胡子凭空现了身,似笑非笑望着他道:
“你口渴么?要不要下去喝口汤?”
花楼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前前辈饶命,这都是误会误会。”
“哦?误会?”
胡子前辈摩挲着胡子,有些阴阳怪气:“都是什么误会,说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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