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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珂珂挑了步摇,陆文景拿走了黄泉剑,剩下的南山狼毫笔自然成了桑洛衡的。
第二场的彩头还未出来,就又引得众人前去报名。只是沈花拾累了不轻,退下来不想再玩。
桑洛衡拿过狼毫笔,扭头直接就跟着杨珂珂一起走了。
桑祈看着桑洛衡追上杨珂珂,脑中上演一番两人双双把家还的大戏,欣慰道:“这倒也是天生的一对。”
桑鸿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花拾也跑到谢云深那边去,对盛兰几人安慰。
苏九思和周承露俩人也都不是冲着输赢来的,不过就是上场玩耍一番,也不甚在意。
几人互相介绍,随意寒暄几句。
苏九思笑道:“沈姑娘鼓打的不错。”
沈花拾汗颜道:“哪里哪里。”
相比谢云深和周承露这两位的尴尬,沈花拾内心是难得的恐惧。
还好僵持的不久,陆文景得意洋洋的跑来谢云深身边,将黄泉剑扔给他,“安慰你,送给你了。”
这般随意,像是比丹粟的那把“无名”还不值钱。
众人分开,沈花拾被盛兰拉去骑马。沈花拾被拉的小跑,她不自觉往观台上看去。
在外人看来,苏九思的问候像是衷心的夸赞,然只有沈花拾知道那是怎样的难安,心里那根绷了一年的弦即将裂开。
除了宋知书和那位新科及第的状元郎,在场的千万人中也必不会再有人知道,眼前的苏九思亦是花谷医门门主风清河。
就连沈花拾也是不久前才接受这个事实,苏九思就是风清河,风清河就是苏九思。
状元郎祝余在阳光拂过下微微转过头,俊秀的面容,长长的睫毛,眉宇间意气风发。笑容灿烂,像是初生的太阳。
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被人人羡慕称赞前程似锦的人,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淡然自若的混迹在官场之中。
波澜不惊,风轻云淡。
浮生醒悟,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能如初。她匆匆光影,却未必有过片刻的停留。明明知道那粒难过的种子早已种植于心间,血肉相连。可她还是曾忍下挫骨之痛想要拔除,然而避无可避却终于不得不相信再无力回天。
那是她的师兄,祝余。
桑祈呆不多久就有一些累了,突如其来的咳嗽又难以压制,索性撇下众人回了营帐休息,也免得约束了众人。
桑鸿送桑祈回去,见圣上虽无碍,却依旧唤了苏九思前来诊脉问安。等到桑鸿从圣上的营帐退出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桑鸿寻找桑洛衡的踪影,路过马球场和吟诗作对处的都是欢声笑语。众人的言谈举止比起圣上在此算是彻底放开,不再有所拘束。
他寻不到人,只在诗社附近捡了个僻静角落处坐着。见文人不过还是以秋海棠、马球赛作例子,相互评论褒贬应承。
他不曾主动去应和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主动来唤他。似乎向来是如此。
毕竟这样的身份从出生就造就了他与那些人是有所隔离,自己是有所孤单的。
他有时也会羡慕那些人,随心所欲的做事,肆无忌惮的畅言。但在对比下,他却一再的隐藏自己,信手拈来的谨言慎行成为不可磨灭的行为。
倘若他肯接受那些虚伪应承的关心与交往,是否也能侥幸捕捉到一丝真情的温暖?
他想自己是不愿的,他如此明白自己,便注定自己要形单影只。
此刻是如此的吵闹,却又是如此的寂静。眼前、耳边都是他人的声音和容颜。
他这样失神的想着,桑洛衡倒是先寻到了他,静静的与他并列坐在一起。
桑洛衡拎了两壶酒递给他,道:“陪我喝点?”
“可以。”
桑鸿将仰头灌下,一股辛辣冲刺咽喉,涌入脑中。
“刚才你追着杨珂珂远去,圣上差点就要给你指婚了。所以你到底去干吗了?”桑鸿越发觉得坐着不舒服,索性躺了起来。
桑洛衡忽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什,道:“去换它了。”
是那支鎏金双荷步摇。
在夕阳的映照下,桑鸿这才发现步摇断了一角,用了颗明珠补缀上了。
“还是那支?”
“我有意捐了它当彩头,就是为了……”桑洛衡话锋一转,遗憾道:“见她上场我是极高兴的,可惜到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桑鸿摇头道:“你总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儿,前缘已尽又何苦这样。”
“你不会懂得。”桑洛衡沉默许久又苦笑道:“我本来都要放弃了。这次回京就是为了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她若是过的好,我就彻底斩断前缘,对她当然是祝福。可她过的不好……”
“她过的不好和你没有关系,你这是自寻烦恼。你又没有想过,圣上是不会同意的。”
桑洛衡哑然一笑道:“你这话我怎么听出来气恼的意味?”
“是我失态了。”桑鸿自嘲一笑,“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何必勉强。”
“就像盛柔,那个像只小白兔一样的姑娘。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各型各色的人也都很喜欢她。可谁都看的出来,她只喜欢徐家的那个庶子,整日也跟在他后面。但那又能怎么样,过了春她就要嫁去扬州了。想来,形形色色的人谁活的也不比谁好。”
桑鸿觉得眼前有些刺痛,眼前的夕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好闭上了眼睛。
何况相知错过哪里比得上不可言说之痛。
此时的盛柔坐在马上,徐常桦替她牵着马慢慢前行。对于徐常桦来说,盛柔温和又有些呆萌的性子就像是妹妹一般惹人疼爱,从来没想过其它。
“常桦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盛柔轻轻摸着马儿的耳朵,装作无意问道。
徐常桦认真想了想,仔细描绘了那个女子的面貌,笑着说:“大概是喜欢穿红衣,笑起来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有些傲气,有些风情,又有些才情……”
那样的女子和盛柔相差太大,相差大到南辕北辙。
不过盛柔也跟着笑,眉眼弯弯像是月牙一样,是真心的为他高兴,柔声道:“那她知道吗?”
“知道的。”徐常桦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失望道:“只是她从来没说过是不是喜欢我。”
“马儿马儿,常桦哥哥这样好的人,那个女子一定会喜欢他的,对吧?”
“也许吧。”徐常桦不由得含笑望着盛柔。
盛柔仰脸微笑,下定决心般愉快说道:“常桦哥哥,过完春我就嫁去扬州了。你会想我的吧?”
徐常桦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等待着答案,回以微笑,痛快的答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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