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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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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啦!”沈花拾统领大局。
  一众少女猫着腰,有拿手挡脸的、有拿手绢遮面的、甚至还有拿叶子挡眼的,真是把一叶障目做到了极致……自从遇到沈花拾,他这才发现这众少女也不像从前那般的了无生趣。
  沈花拾探头探脑的领导着打开另一扇门,轻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偷偷摸摸的向新娘子那边的厢房走起。
  桑鸿喝了杯茶,不知怎么的总想笑。桑鸿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主动把两扇全开的门都关上了。
  他按部就班的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安都贵女基本上都算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再好一些就是慧质兰心,端庄贤淑。
  偶然也有不同俗气的人,沈朝夕是才华馥比仙,徐娉婷是人人得见的刚柔相济。其她人的性子,仿佛一个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难得见这般放纵,不自觉变了些心境。
  他心中泛起涟漪,自然也再静不下心来读书酣睡。索性丢了东西也去前面凑一凑热闹。没赶上大门前的过五关斩六将,直接顺顺利利跟着沈少远的迎亲队伍找到了新娘子的门房。
  沈花拾看见他们过来,像只猫一样拉着盛兰窜出来。挥挥手让门屋里面的人继续上了锁,里面又是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果然看到闻风赶来的王氏黑了一张脸,此时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无可奈何的样子更是让人想笑。
  “大哥呀大哥,虽然你是我亲大哥。但是我今天肯定是要站在我大嫂的这边的,这红包嘛,自然是少不得的。”沈花拾两手一摊又往前举了举,就差举到沈少远的脸上。
  盛兰一手恰腰,一手做出同样的姿态举向男方的迎亲队伍。
  门内哄笑更甚,吵吵闹闹,“还有我们呢。”
  谢云深和陆文景得意洋洋的从准备好的兜袋里抓出一大把荷包,故意在沈花拾和盛兰的眼前抖了抖发出声响。
  “这第一关倒是过了。”沈花拾对屋里嚷道:“珂珂,咱们得信守承诺撤掉一把锁吧。”
  “好哩。”屋内少女齐声回答。
  六七个大男人被戏耍的膛目结舌,撤掉一把锁?一把?
  沈花拾掩嘴故作惊醒之态,“我忘了告诉你们了,六把锁就是六关。”
  盛兰数着荷包里的银子,安危道:“沈公子,六六大顺呐。或者要不咱们来个十全十美?”
  陆文景差点气的脑袋冒火,大叫,“我就知道你们俩凑在一起肯定没好事。说吧,一共要多少钱?一次性把十把锁全给我撤了,小爷不怕花钱。”
  “钱可不是万能的。”沈花拾狡猾一笑,打了个响指,偏房里陆陆续续走出几个侍女都端着东西。
  沈花拾先讲解第一关,指着侍女手中端着的玉盘给他们看。里面是一块冰,清清楚楚的看到透明的冰块之间有一把钥匙。
  “你们自己想办法喽,这块冰化了就可以拿到一把钥匙,我们就再开一把锁。”
  屋内的少女都拥挤到门前,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景象,可怜的陆文景拼命的舔着那块冰,十分滑稽,欢颜笑语不断。
  杨珂珂拿起一条手帕接着说道:“这条红手绢我会扔出去,你们不许碰它,只许用嘴吹,我们数一百声之内不许它落地。”
  于是乎,几个人像一群玩杂技的小丑拼命的仰脸吹气。场面再次拉上高潮。
  他真切的觉得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像这般开心过,笑的真真切切,发自肺腑。
  念绕口令、喝一桶巨苦的十补中药、新郎给同伴描妆,同伴轮流着遭罪终于闯过一关又一关。迎亲队伍相互挤眉弄眼示意,瞅准时机开门的一瞬间猛冲进去抢新娘。
  纷乱期间,他看到平日比自己还要冷淡几分的楚暮却偷偷的将手背在后面,沈花拾含着笑若无其事地从他手中接过几件物什。
  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沈花拾身上,得以在阳光下眯眼看到那几件物什是几颗糖果。
  绿色的糖果。那是沈花拾最喜欢的颜色。
  若是有别人看来,定然是一份温馨少女心萌动的举动。可在他看来,那样的配合巧妙让他异常难过。
  楚暮不动声色,他却看到他隐藏下的仅有温柔。是对沈花拾的独特温柔。
  原来是自己迟了一步。他早该想到的,沈花拾那般好的人,就连楚暮也无法拒绝。他以为自己需要救赎,却原来昙花一现终究不如含苞待放。难得又那份心底刚刚萌生的悸动,却这么快就夭折。
  那日在酒宴之上闷声喝酒,是他生平头一次失态。成亲之宴上大醉酩酊,若被有心人联想,怕是还以为他对这桩婚事有什么不满。
  不过三年未见,她变了很多。不再如从前那般表面装的温顺,背地行事随心所欲。明里背里她都变得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我行我素。
  而他,恰恰相反。也正因如此,他心里的嫉妒羡慕缘何而起,能有谁知道?
  ……
  近来连续下了多天的阴雨,终于一朝开晴,桑洛衡寻机来长平王府。
  南梁制典,便是当今圣上已成年的兄弟也早已封王立藩,不得宣诏不得回京。桑鸿的这位叔叔更是早已离京,如今是唯一被召回的藩王,可见地位足重。
  如今回京,朝中官员多变,诚然不得不小心提防。相继回京多日,桑洛衡协桑鸿叔侄同去镇北候府拜访老候爷。桑洛衡远离官场多年,心中见解多多少少也只与这位储君侄儿敞开所言。
  “我与皇叔同日抵京,可远远不如皇叔来的顺心。”桑鸿一连多日未睡得好久,马车之上与桑洛衡谈话也不忘闭目养神。
  桑洛衡略迟疑,聪明如他,低声反问:“是你哪位“好兄弟”的手笔?”
  桑鸿心中虽惊,却依旧低声回应,“皇叔!”
  “你我之间,还用的如此?”桑洛衡正色。
  桑鸿摇头。
  桑洛衡问的直白,两人毫不避讳,桑鸿也只是苦笑皱眉:“三路人马合力追杀我,我如何分辨?”他未睁眼,又接着说道:“想治我于死地之人又何止我这几位手足同胞。”
  桑洛衡伸手抚肩,不知作何言语安慰。
  桑鸿接着说道:“皇叔你知道的,我这储君之位,也是当年被强加来的。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为臣为子,为兄为弟再不得安逸天伦。岁岁年年,何时想全身而退都是不可能的了。”
  “少时我与皇兄最受父皇恩宠,得意尽致。年少哪知长成之苦,原是曾经受了多大的恩宠,今日便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皇叔独善其身,是我可望不可及啊。”
  桑洛衡沉默片刻,温言安慰:“凡事多是向前看才得启法。今日我从陆贵妃处来,她孕中三月有余,还有宋美人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晓。若她们两人平安产子,你也好借机卸去大任。”
  桑鸿睁眼叹气道:“但愿如此。”
  两人也知,这事情强求不得,终不再说此事,聊起其它。
  只听见驾车人一声呼唤,马儿和车驾稳当停下,方是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
  镇北候府的老侯爷谢仲鹤身子骨虽不如从前,但都还算健朗。两人念及到底也是长者,并未提前告知迎接,而是尊礼前行拜访。
  两人带侍从随着谢家小厮前去。谢府正厅偏后,小厮贪近,绕了近道后院。哪知在后池就碰到了家中女眷。
  天气已转了凉,池边秋桂开的簇簇,香气满院。相隔还有点远,看不清前方女眷半隐在桂树下的真实面容。隐隐约约只看得女子似穿了黄色对襦,红色长裙,朱唇之抵是把长笛。声声笛声听得十分真切空灵涤尘,婉转悠扬,吹的颇有大家风范。
  几个侍女躲在这边花树底下闲聊起兴,并未看见两人的到来,七嘴八舌的在讲一些趣事。
  为奴为婢者多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偶然得了闲聊些琐事,已经是十分满足的了。这几个侍女言笑晏晏,声音不小不大,十分随意,可见主人家的宽厚。
  一人道:“昨个长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到家后就坐立难安的。偏巧下了雨,又偷偷的跑了出去,淋了场雨,可把轻珠姐姐吓坏了。”
  又一人道:“可不是。说是要去找什么东西却最后也没有找到,回来后哭了好久,轻珠姐姐劝了大半晌呢。”
  “指不定又是因为徐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家长姑娘,那徐家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就是。”侍女低了声,“你说这生不了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错吗?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对咱们这些女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我也真是听我大嫂家的哥儿说,这女子生不了孩子,却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男子呢。”
  “这话可别胡诌,让人听去了,仔细你的板子。”说话的人虽然是话语谨慎,却也是含着应和。
  “我大嫂家的哥儿怎么也是在医馆作活的,何况这话我也就对你们说说,旁人我可有那个闲工夫呢。”
  “不过说真的,就徐家那副德行,指不定是阴德作祟,报应到他儿子有什么毛病呢。”一个平时十分机灵大胆的小侍女愤愤不平。
  ------题外话------
  终于恢复了连载小说的激情,前段时间因为某一件事中断,导致一直没连载。胡汉三终于回来了……(经常用胡汉三这句话,但其实我竟然不知道胡汉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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