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呆了两秒，在生冷的秋风里找到林晚晚那张肆意纵横泪水的脸，嘴角苦涩弯起，“晚晚，我不是她。”
颤巍巍的两肩倏地僵住，林晚晚抬起头来，凝泪望她，“我知道，玥姐姐不可能像你那样。”
林晚晚哽咽了下，点起头，“可是，顾哥哥都默许我待在他的身边，玥姐姐为什么不愿意？玥姐姐都能答应温软姐待在顾哥哥身边，也默许温软姐住进那间公寓里，为什么不能让我在一旁默默看着顾哥哥，我明明都已经把顾哥哥让给她了啊。”
最后那句，小声得如同蚊蝇。
但还是被温软听见了。
一阵猛烈的晚风吹过，灌进她的喉咙里，干涩得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又能说什么。
就像昨天那个夜晚，林晚晚轻而易举地让顾聿铭赶过去，不已经证明了，她占据了顾聿铭的心。
所以林晚晚才会‘让’给李倾玥。
所以李倾玥才会百般阻挠她，而对自己视而不见。
温软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压抑住那将失了调的声，“晚晚，我们不一样。”
林晚晚不明白，张着那双天真的眼看着她，“温软姐，顾哥哥是在意你的，不然他也不会联系记者”
垂在两侧的手攥紧，露出淡青色的血管，狰狞地爬满了整个手背。
温软定睛着她，“是他联系的记者？”
林晚晚愣了愣，神色有些错愕，“温软姐，你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刚刚还握紧的拳蓦地松开。
温软哂了一声，摇头，“不是。”
自己早就知道不是吗?
从一开始。
只是自己容易否定，容易忽略，所以好像就忘了这件事。
所以叫林晚晚再次提起来，她竟然觉得内心揪痛得厉害。
林晚晚览尽她的神态，雀跃从眼底一闪而过，“所以，我说顾哥哥还是很在意温软姐的。”
在意。
温软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
她看向林晚晚，“那么，你还去吗？”
林晚晚稍稍好转的情绪又瞬间低沉起来。
她点了点头，“得去，毕竟顾哥哥要和玥姐姐结婚了，总是要让玥姐姐安心点。”
安心？
心都不在李倾玥哪里，能让她怎么安心？
温软没有回答，只是在她将要跨进餐厅时，她看着里面人潮，忍不住问：“林晚晚，你会放弃你喜欢的人吗？”
温软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见站在她身后林晚晚既怨毒又得意的目光。
她只听到林晚晚轻淡淡的声音随着风传到耳边，“喜欢又能怎么样，有些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再多少的喜欢我们都无法抗衡。”
就像曾经的温软和顾聿铭。
再如何相爱，也比不过那些摆放在眼前的事实。
以及，他再也不喜欢她了。
也不再是温软的顾聿铭了。
温软听到内心城墙溃堤的声，但她只是淡然笑了笑，推门而入。
餐厅里的人们看到林晚晚笑着招手，让她们过去。
林晚晚熟稔地弯起温软的胳膊，不顾她的躲避，就冲着一干人笑貌杨辉，“这是温软姐。”
“温软？是维尼亚杂志社的温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