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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坑、平坑”、“夔纹、鸟纹、窃曲、重环”中了。
“综合以上分析来看,陈姑娘脖子上的纽扣状物件很可能是某个大件器皿上的零件,一小部分浮雕突起或者脱落的挂饰,”阴沨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嗓子有点哑。
月不开觉得阴沨像个考古专业的老学究,而他是讲台下发呆愣神的学生,不知不觉一堂课就过去了,学了什么半点都记不得,只记得老师执粉笔的手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阴沨转了转左手小指上的戒指,面有愠色,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可他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喵呜——”
整个人坍塌下去缩成了狮子猫,看来今晚的话着实说的太多了。
月不开听他喵喵叫,忍俊不禁,笑着回应:“在!猫咪老师!我在听!”
他端坐,摆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下次直接请她把坠子借我们看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行,”阴沨猫言猫语。如果能摘早就让她摘了,但阴沨担心那样做会打草惊蛇,引起陈玖珑过分提防。
“你害怕?阴沨,你是死神啊!你怕什么……”月不开语气夸张本想逗逗阴沨,却发现猫化的阴大人神情有些不对劲。
“……死神,也是会害怕的。”阴沨竖瞳肃然,“喵”的很认真,认真到让月不开心里发慌。他有些看不透阴沨温润的表皮之下藏着什么,但他知道,那下面一定藏着些什么。
“阴大人你……阴沨,你在怕什么?”
屋里的空气越缩越紧,压得人喘不过气,阴沨在鄙人的窒息感中舔舐手爪。
“我害怕巧合。”大白猫冲月不开笑了一下,那种紧张感荡然无存。他抬爪子把手机推到月不开面前,手机页面显示的是陈玖珑的微信朋友圈。
她首页的背景图是一张集体合影的黑白照片,照片中人的衣着打扮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风格,长发、墨镜、纸烟卷、牛仔帽,各个放荡不羁,有几人扛着铁锹和登山镐。
而黑白照片后排左起第二个人正是月不开本人,笑容灿烂,五十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这是陈玖珑保存的照片!按照片的年份算,月不开现在至少七十岁,可哪有七十岁的人这个样子?陈玖珑早就知道月不开有问题!
月不开一僵,他没料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巧合?”大猫笑意更甚,他没多问。
老照片上包括月不开在内一共有十三个人,九男四女,不仔细瞧好根本分不出来性别,因为每个人脸上身上都太邋遢了,各个灰头土脸,像刚出土的兵马俑。又好似从黄土高坡顶一路滚到坡底,衣服都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但与狼狈样相悖的是,照片中人的神情和肢体语言都洋溢着兴奋——一种辛勤劳作后,“大丰收”的喜悦。
十三人的身后是一线连绵的山脉,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出个轮廓。
月不开摸了一把自己脑勺后扎的小辫儿,咂嘴道:“原来我那时候长发及腰啊,我都快忘了!”
其实五十年前的事他根本没忘。几乎是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月不开就想起来。
当年那十三人中真有一个姓陈的,队里的人只管他叫“陈老大”,具体叫什么名字月不开记不太清楚。但陈玖珑既然有这张老照片,多半是他的后人,孙女一辈的。
月不开怕阴沨追问自己的陈年劣迹,借挠头的机会低头,不好意思看阴沨的反应。幸好阴沨十分知趣,掌心肉垫越过照片中的月不开,点在后排最右边的那个人头上,“这个人我见过。”
在阴间见过。
月不开放大照片上的人头,那人简直是“浓眉大眼、四方大脸”的样板,一副志向满膛的样子。他板着面孔,目光炯炯逼视镜头,和身边开怀大笑的人们格格不入,像是生p上去的。
“你记得他叫什么吗?”阴沨问。
月不开想了片刻,直摇头。在团队中,活跃的人才容易被记住,有月不开这样鲜活跳脱的人物充当团队灵魂,其他人几乎都是背景板。月不开对那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人名叫兆五常,”阴沨喵道。
他在宣统三年左右(1911年)见过兆五常的亡魂,然而,陈玖珑的老照片是1970年之后拍摄的——照片中有鬼了!!
月不开眼皮跳。这人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五十年前他居然一点没有注意到。
阴沨一哂,“这也算是超自然事件吧?月店长,接单吗?”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