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选了一大叠书，冲沈旭告辞才离开。
玄素派人去给顾凝送书，回头刚进来，就听沈旭吩咐：“去把那臭小子叫来。”
玄素一怔：“二公子吗？”
沈旭没有应声。
玄素也不敢再问，立即欠身退出去。
今日沈照依然忙于“找沈蓉”，玄素去枫园的时候，他还没回来。
于是玄素便交代枫园伺候的下人，把话给留下了。
沈照是太阳落山才回府，一经回府，听说沈旭找他，当即马不停蹄赶到柏园来。
那会儿，沈旭已经办完要紧公务，正在柏园的院子里练武。
沈照立在一旁看着。
沈旭练了一套剑法之后，才收了招式，接过玄素手上的毛巾擦拭宝剑。
沈照挑眉说：“大哥让我来，就是来看您舞剑？”
沈旭不应，仔细将手上的剑刃擦拭干净，才看向沈照：“你不是要教她吗？教了什么？”
“……”沈照一怔，敏锐的意识到，那个“她”指的是顾凝。
默了默，沈照才说：“我最近忙，所以……”
“我看你是躲着她吧。”沈旭一针见血地说：“不想教，给我使那么多绊子做什么？”
沈照脸色僵硬，“我没给大哥使绊子，只是我发现军中有些纰漏，怕大哥被人针对，这才提醒了大哥一下而已。”
“是吗。”沈旭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把剑收回剑鞘，淡淡说道：“你既然没时间，这样好了，我带着她吧，我来教。”
沈照眯起眼：“带？什么意思？”
“我没时间每日按时回府，带她在身边吧。”沈旭说道：“这几年各地也出了几个女将，带个女副将在身边，倒也算是赶上了潮流。”
沈照脱口而出：“不行！”
沈旭挑眉：“不行？”
沈照自己也是周身僵硬，因为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脑子都没过。
沈旭说：“为什么不行？你们不是真夫妻，迟早是要一拍两散的，我看她聪明还很有些眼界，以后或许能做个女将军，不拘泥与闺阁之中。”
这话，沈旭含了几分试探在里面，但其实也是真心话。
原本他觉得，沈照对顾凝不同，经过一段时间，认清自己的心意，或许便成了真的夫妻。
可是这么久了，沈照没有认清，两人就这么僵持。
他还是挺欣赏顾凝的，的确是好苗子，如果调教的好，以后大有作为。
沈旭又说：“就这么定了。”
“不行！”沈照此时已经顾不得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决的不同意，冰冷地说道：“她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教她，这件事情大哥不要管。”
沈旭深深地看了一眼：“要我不管，那你自己就做点事情。”
“我知道了。”沈照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往顾凝的月牙楼去。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是有点躲着顾凝。
他明明决定，报恩，放顾凝自由，解决这闹剧一样的婚姻，把犯傻那几个月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可……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他夜入闺房为她推拿，见她一瘸一拐，便将她抱来抱去。
晚上，她还老窜到他梦里来。
导致他看到她，就忍不住想靠近。
他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冲动给吓着了。
他不喜欢这种行为不受思想控制的感觉。
他有点挣扎……
但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挣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