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看着，只觉得被人重重在胸口捶了一下，“阿照……”她立即坐回了沈照边上，柔声说：“好了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个话。”
看着沈照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顾凝主动抱了抱他的肩膀，心里暗暗自责，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道他就是个失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与他一般见识，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白天看书不理我”，这完全是和书本吃醋的表现，活了两辈子了自己怎么反倒幼稚起来了？
“我……我就是累了，没有睡好呢，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让你难受的。”她的脸颊轻轻碰了碰沈照的脸颊，认真地对沈照说：“阿照，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照抿着唇，下意识的就想点头，还想去抱她，可他关键时刻竟然忍住了，“可以原谅你，但是得放娃娃。”
顾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着实是有些无奈，喃喃说道：“倒是学会与我讲条件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沈照撇着唇不说话。
顾凝叹了口气：“你不能这样，随时随地……挂在嘴上，别人会笑，知道吗？”她想，她是对这样的沈照没办法了，只能慢慢引导。
沈照皱了皱眉，他好像刚才的确听到笑声了。
于是，沈照点点头：“好。”
顾凝又说：“为什么会想要娃娃？”你自己都是个娃娃，竟然对娃娃这么执着。
沈照歪着头想了许久，“好玩。”
“……”顾凝无语凝噎，果然，童言无忌啊，现在的沈照说的话，真的不要太认真。
“咱们拉钩，放娃娃这个事情，只能晚上与我说，与别人不能说，白天也不能说。”顾凝叮嘱道：“这样才让你放。”
沈照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点头如捣蒜：“好！”
顾凝失笑，“傻啦吧唧的。”她揉了揉沈照的脸颊，帮他把额前的碎发往后顺了顺，柔声说道：“咱们以后都不闹别扭，也不生气，好不好。”
“好。”沈照又点头，看着面前的顾凝，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想了想，他轻轻在顾凝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喜欢阿凝，不惹阿凝生气。”
明知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孩子，顾凝却依然觉得心头被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一下把整个心房都填满了，她轻吸了口气，“我也喜欢阿照。”
沈照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饿。”
他没有吃东西，看了一整日的书，把桌子上那些书本全看完，才发现天都已经很晚了，顾凝都已经回来，便立即凑进来找顾凝，缠到了床上去。想到早起没见到顾凝，沈照又低声说：“阿凝，你不要老丢下我。”
“我没有。”
“你早上不在，我无聊。”这才去看书。
“我今天去找我哥哥了，早上见你睡得熟才自己出去的。”顾凝叹息，拉着沈照起身说：“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哥哥？”沈照被顾凝按在了桌子面前，疑惑地看顾凝：“谁？”
“等你见了便知道了，不是饿了吗？来吧，先吃饭。”顾凝坐在一旁，吩咐人摆饭。
她吃得早又吃的少，这会儿也是有些饿了，陪沈照的功夫，自己又吃了点，本来还有几丝阳光的天色彻底黑沉下来。
沈照乖乖的和福子洗了澡换了衣服，一进房间就拉着顾凝，眼神噌亮地看她：“阿凝，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