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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了天空。日出而云霏开!浓雾渐散,原本热闹的大名街角却逐渐安静了起来,民众好似各自回家,游客也都回到了客栈,街上很快没有了行人,薄雾里隐隐有一排排身穿甲胄的军人。
忽然有风起,道畔的大树落叶纷纷,枫叶微红,落满一地,好像附了一层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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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城内,有驻扎军人。
这是负责守卫南阳郡最重要城市的强大军队,不比皇城的紫杉军,但也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拥有者大名大家族的修行者,拥有者皇城遣派最强大的军人。
依照虞法,这样一直军队只会听从南阳郡守的命令,只是今天有人带着虎符来了。
天气微凉,黎明时分的时候,南阳驻军就开始集结,然后出营,在地方官员以及隐藏在民众中眼线的帮助下,街道被清空,空荡的街角传来的只有整齐的步伐,和盔甲碰撞的声音。
大名城南,那座名为南阳以南的街道里,有一座最为壮阔的府邸——白府。红色涂满朱砂的红木门紧锁着,门口的石狮屈伸怒吼,面朝一排排身披战甲的南阳驻军。
城东,万千河流中的一条穿流而过的地方,有一处豪华的庄园,里面种满了从北方运来的江柳,其名万柳园。
城西,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座不高的茶楼。茶楼里面的客人早已散去,就连老板小二都不知去了何处,楼上的一角,坐着那三位书生模样的男子。一只老猫倚在墙头睡醒了过来,却被吓掉了墙角。街道里都是军人,将酒楼牢牢的围了起来。
青山岭的孤峰里,隐秘的刺客慢慢的潜行着。
南海的货船后,有着一帆远影,悄然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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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初秋下了一场雨。
细腻的雨滴,将阳光撕的碎裂,暖暖的阳光下,万里无云却有这样一场雨,预示着有大事发生。
皇宫的望月台上,太宗皇帝迎着风雨,望着南方的天空。
或许是因为风寒,处在中年的太宗皇帝,将披在身上的厚衫紧了紧,自顾自的说道。
“天凉了。”
城东的郊外有一座山,山上满是苍翠的竹子,林尽水源,有清澈的山泉隐于当中,与之遥遥相对的是一座学府。
学府很大,传闻这里有无数的学子。
学府很小,只在此山中。
学府是竹山有名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一个人。
大虞有双圣,世人皆知,文圣凌来,居于竹山。
老人坐于山顶望景迎风饮酒,酒是陈酿,每一饮,老者都赞叹无比。
圣人的解读便是,才德完备,至善之人。因为心如明镜亦非台,走的路多,看的景多,自然心中豁达明亮。
不与俗世相争,自居自好便是从圣之道。
若两者相同,定是贤者。
老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举着空杯望着新雨,满怀伤感的说道:“代代如此,一朝新朝换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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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庄园田地被夺,多少婢仆流离失所。
南阳郡白家迎来了最可怕的一段时光,凄惨到了极点。
白府的石狮碎成了两半,威武的狮身满是伤痕,狮头也不知去了何处。
万柳园生了一场大火,火苗乱飞,焦柳倾倒,井断墙垮。往日里美丽无限的万柳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远处有些柳树还在燃烧。
在青山岭的一处孤峰里,一位年轻人牵着一位孩童的手从无数棵青树里走了出来。黄叶飘落着,落满了一地。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也没能掩盖身后的惨叫。枯叶落满了一地,然而也没有掩盖脚下的鲜血。
孩童天真无暇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那位年轻人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身后不远处的马踏尸身。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不舍,又或者不知名的恐惧,那名孩童想转头向后看一眼,却被年轻人阻止了下来。
“别看!你只需要记住这一天,然后就像你的名字那样,活的更久一些,这样你才有机会向这个世界吼出你的不甘。”
这一年,秋风萧瑟,白久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