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池朝原本只拿了一个礼物盒,到了常见面的地方时,手上多了好些个。
他驾车过来的路上看到些有趣玩意就想着程穗,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
程穗看到的时候都惊到了。
当然了,最特别的还是那个围巾。
不谈完美,可以说完全不沾边。
程穗当时对他十分有信心,池朝自己当时也是。
但是这类细活没那么容易。
不算完美倒也特别。
程穗笑着接过,立马围上,平城的天还没回温,近几天还骤降。
过了这段时间,应该春暖花开了。
她围好后,在池朝面前转了个圈,并说:“怎么样,我今天这身也还配你的围巾吧。”
池朝的目光宠溺,“围巾逊色,人出色。”
闻言,程穗轻笑,抬手摸上围巾,暖和就行,管什么出色。
围巾的作用可不就是保暖。
她说:“明明是不相上下。”
“这围巾得好好收着,以后能当个传家宝。”
池朝笑笑,他织的这围巾蛮丑,程穗这么一戴,都好看起来了。
“传给谁?”他笑着问。
程穗想了一下,“草草啊。”
这大围巾能把它整个包住。
其他的东西放在长椅上,二人走过去坐下,东西往旁边挪。
程穗还有点恍惚。
前面还在电话里的人到了自己身边。
池朝来见她时从不会空手而来,总会带点东西。
开始是花,但是程穗每次回家不知该如何解释,后来换成各种有趣的东西。
揣在口袋里不会被发现。
这一次,他带了所有。
程穗偏过头看了他许久,池朝问她看什么呢,她笑了笑说:“看我的春天呢。”
平城春天太短暂,还没有什么感觉,百花齐放还没欣赏够,就夏天了。
她想留住春天,在春天里做尽喜爱事,再去夏天里热烈。
池朝指腹剐蹭她的脸颊,凑上前轻轻一吻。
她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味道与人都是一等绝色,直让人沉溺下去。
于程穗而言,池朝身上同样有着吸引她的味道。
那股子很淡沉木调味像是融进了他骨子里。
俩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现在,一点就燃。
需要风降一降温。
平复一些后,二人又靠近。
他们两人没办法不朝对方靠近,每一次的远距离都是煎熬。
程穗数了数没见面的几天里,他们说了多少句红豆,说了多少月亮。
红豆最相思。
月亮皎洁是爱人。
隐晦的爱意与思念。
程穗说着说着,有些忿忿,为什么总要她说了想见他,或者明确直白地说一声我想你,他才会来。
对于这个问题,池朝沉默了数秒。
那几秒并不是在想什么理由,而是在回忆在她家楼下的那些夜晚。
很早的时候了,好像是从乌斯藏来平城的时候。
程公馆不难找,有名气,随便问问就到了。
那时候他胡子拉碴,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外套,拉开的拉链露出里面普鲁士蓝的毛衣。
很突兀,只有那一点蓝。
也有人说过他这穿搭,他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就经常蹲在那信箱旁边,时间在晚上,但是不固定。
有时十点,有时零点,有时还会凌晨两三点。
他们碰见过一次。
那次刚好也是陈宇送她回来。
池朝很清楚记得。
他浪费两包烟,没有抽,就咬着,或者在手心里碾碎。
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很痛,浑身都痛,头被风吹的痛,腿因为长时间蹲着而发麻的痛……
心,不知因为太想念还是眼前的拥抱而痛。
也就是那天后,他没来了。
他并不擅长死缠烂打,也不会挽留,说他浪漫,也是直男。
若是程穗对他没有尚存爱意,他再爱,也会保持体面,他要感受到对方的爱,才会义无反顾。
这一点,程穗也是。
而这几天里,他也来了。
等到程穗房里的灯熄灭,才走。
颠簸的月光照着他。
还没等到回答,程穗撞了撞他的肩。
池朝看她,缓缓说道:“因为……”
吊足了胃口,又不说了。
程穗锤他,“你说啊,因为什么。”
池朝笑:“你亲我一下,我悄悄告诉你。”
“爱说不说,”程穗白眼给他,“我还嫌懒得听。”
只有风的声音。
两分钟后,听见池朝好听的嗓音,字字撞碎风,踏成而来,“单方面的见面只是见面,双相的见面,那才是爱。”
闻言,程穗眼睛也不眨,盯着远处,她顿了顿说:“可我们从来不是单方面,我很想见你,几乎每时每刻。我跟你说红豆,说月亮,说大海的时候都是在传达我想你了……”
“但是你不说想我也不说爱我。程穗,爱要直白坦荡说出来,弯弯绕绕的爱会错过。”池朝看着她的侧脸,微风拂过,撩动发丝,他轻抬手梳理好。
说“爱、想”这样的字眼,其实挺难说出口的。
程穗很少说,反而池朝总说,在手机经常用语音说。
她尝试说过,羞耻心作祟,最后换成了表情包。
长此一来,池朝有些不满了。
程穗没说话了。
池朝皱眉心想,自己是不是过了点。
他将程穗抱入怀里,低声说着:“你也不必一定要说的,你被爱着就好了。”
程穗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池朝,你真是笨蛋啊。”
池朝不解。
程穗笑起来,“我非常非常非常很爱很爱你,也十分迫切想和你见面每一天。”
她差点忘了,池朝也会缺乏安全感。
需要明确的爱。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树叶摇曳作响。
他们在老树延伸的枝丫之下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再多的月亮也比不过一句我爱你。
-
程穗收到来自“回信”邀请函时有些惊讶。
离她跟池朝见面过去了两天。
他们两个在忙碌各自的事情。
她一只手拿着邀请函,一只手掏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程穗看着老六的落款,语气都止不住惊讶,“老六回“回信”了?”
池朝这会儿正在清吧里头,坐在吧台里,手指轻叩酒杯,声音清脆,“没有,我接手了。”
这事得消化一下,程穗坐到床沿边,捏着眉心,“你说你接手了老六的店?”
电话那头嗯一声。
程穗这一下好多想问的,太多问题最后什么也没问。
池朝倒是明了,说:“老六回家继承家业之前找人托管着这家清吧,不过那人也不是很靠谱,刚开始还尽心尽力,后来就敷衍了事。”
“回信的客人原先来自天南地北,他们也就是冲着回信能释放自我,做回自我而来,老六找的那人为了多赚钱,什么人都接,乌烟瘴气。”
池朝打量着清吧的建筑,很多他跟老六一起淘来的二手家具都损坏了。
他看向曾经和程穗坐的那桌,绿台灯也坏了,雕花烟灰缸早就碎了,被换成了普通的透明烟灰缸。
清吧常放的歌单被删除。
回信不成回信,成了灯红酒绿。
还跟程穗讲着电话,易年他们来了,运着乐器过来的。
程穗听到了吴平野骂人的声音,随后说:“你现在在回信是嘛,那我等下过来找你。”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穗匆匆挂断电话。
门外是程母站着,端着甜点,程穗不明所以。
程母和蔼笑了笑,说跟她聊会。
程穗把着门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一愣神,程母自己进来了。
看着程母的背影,程穗无端心慌起来。
池朝看着黑屏的手机,耳边吴平野的大烟嗓一直不停输出。
“操他大爷的,怎么连我留这里的一个话筒都不放过,都放那犄角嘎达去了,还能给翻出来。”
后面是无数个操!
易年随便点了一个歌单。
清吧里突然就回荡着社社社……社会摇……
赶紧关了。
易年无语:“什么品味啊……”
周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六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老六还不知道自己的清吧成了这鬼样子。
他一点也没有商人的精明,很憨。
池朝从老六回去后,就没来过这里,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回信近况。
接手这店没花一分钱。
属实把人给揍服的。
那天憋了气,刚好有了出气筒。
那人不仅赚回信的钱,还赚老六的,经常是跟老六要钱添置东西。
老六也给,还给的多。
池朝起身,喊他们,“该丢的丢,该删的删,都还记得原本的回信什么样吧?”
三人点头。
池朝说:“那就行动吧。”
乐器还放在门口。
池朝丢椅子的时候看见架子鼓。
那是他好久以前的鼓。
没钱那会儿敲的,不是什么好鼓。
他回头看,里头三个人撩起袖子带着嫌弃拿起之前接管回信的那人审美下的产物。
池朝笑了笑摇头,往左边走。
他记得回信不远有一家门面,那儿的老爷爷会收废品。
这些桌椅什么应该可以收。
老爷爷耳背,池朝说话也费力,扯着嗓子说。
勉强听懂了。
老爷爷的手很抖,摸着椅子,说:“好东西啊,还这么好怎么就不要了。”
质量是好。
池朝不否认。
他说:“再好的东西到了它不属于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老爷爷没听清。
池朝也没再说。
老爷爷从裤兜里掏钱,小零钱包还系着绳子,呸了呸口水在指腹,数钱。
池朝打断他,“我那还有,不着急。”
老爷爷反应缓慢,数了几张钱,啊了一声,“小伙子,那等会一起给你。”
“行。”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样。
老爷爷看着屋子快堆不下了,摸了摸口袋。
好像钱不够……
他喊:“小伙子啊……”
池朝抬眼。
“你这东西都还挺好的,要不去二手市场卖吧……”
“您看着随便给点就行,这玩意我用不着,往二手市场卖也麻烦,要是碰上些砍价的人更糟心情。”
池朝的视线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