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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
池朝扭过头时,她收回视线。
他笑了笑,指腹剐蹭她的脸,很软,“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么坏。”
程穗刚张嘴。
他垂眼,低头说了一句:“但也没那么好。”
说罢,亲了亲她。
浅尝辄止。
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
人也是如此。
程穗那时候才觉得,池朝心里还藏了很多事。
那天废弃渔村所谈,不过是不足为谈十多年里的一小段。
她也不去追问了,没意思的,也不是她的习惯。
往事不是当事人提起,她不会主动去窥探。
尽管池朝是她例外的例外,忍不住窥探,这想法也会用尽全力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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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路边摊广播声此起彼伏。
苍南的游客越来越多,尤其彩虹厝的,快要成为热门景点了。
不过这的路灯还是那么破败,亮一盏,灭一盏的。
程穗跟池朝吃过晚饭,散步。
原本两个人的不孤海,此刻乌压压一片人,暑假小孩多。
苍南的学生也都在。
少年意气风发,站在海边,呐喊。
身后事一群好友,弯腰笑。
程穗用卡片机定格了他们已经逝去的,而他人正鲜活的青春。
卡片机方便携带,程穗顺手拿了出来。
两个人还没往下走,程穗撞了撞他胳膊,问:“你以前读书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池朝摇头,“不会。我有意见是直接找到老师的。”
程穗:“……”
往下走。
小孩太多,在沙滩上奔跑。
一点残阳还停留海面,海风腥咸,吹过时,池朝脑海浮现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有如这群孩子般的快乐。
两个人挨得近,程穗感觉到他情绪波动,却不知道原因。
抬眼望去,池朝低头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前面小孩的哭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自己把自己埋起来了,发现出不来坑了,父母在前边嬉笑打闹,互相泼水。
他们俩把小孩解救了出来。
小孩生的白,水汪汪一双眼,泛着泪花,招人喜爱。
就是瞧不出男孩女孩。
看着更像是女孩儿。
小孩抽抽涕涕说谢谢大姐姐大哥哥。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不客气。
然后起身走了。
和小孩打交道很麻烦的,他们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对什么都好奇。
程穗和池朝走远了些,笑起来。
“你别说,刚刚那小孩脸胖乎乎的,应该很好捏。”程穗说。
池朝点头,“的确,不过我觉得,你的脸更好捏些。”
说着上手去捏。
程穗皮肤好,和小孩没法比,但在同龄人里是出挑的。
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别拿我当小孩。”
池朝低低笑一声,揽住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头抵在她脖颈处。
闷声说道:“是小孩,是公主,是我的罗曼蒂克。”
程穗笑骂他一声,说:“肉麻。”
心底听着挺乐,丝丝密密的甜。
池朝笑哼一声。
越往前走,人越少,因为没了灯,很黑。
潜意识都会觉得不安全。
池朝熟知这每一寸土地,领着她往前走,黑暗中他是唯一的光。
程穗有时会闭上眼,由他牵着走。
潮声渐渐平了下来。
池朝带她坐下,独处的环境总是容易走火,尤其这种室外陌生的环境。
刺激人的多巴胺分泌。
程穗推了推他胸膛,“别闹我,在外面。”
池朝抓住她的手,声音糅杂在风中,砸在她耳畔,“你不想要么?”
潮声渐渐平了下来。
风呼啸刮过,吹乱她的头发,吊带滑落至胳膊。
她指尖勾上,微微一笑,“不想。”
这话得多假。
谁也不信。
偏偏池朝停手了,他说:“那好。”
就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看了会海。
也只是一会。
到了家,程穗两只手攀在他脖子上。
池朝双手托住她的臀部,拍了拍,笑道:“别着急。”
程穗反问笑道:“谁急了?”
池朝无奈也笑道:“是我急了。”
没来得及回三楼房间,不同于床的柔软,这儿硌得慌。
但无端刺激。
程穗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池朝捂住她的嘴,她用力咬上一口。
池朝松开了手,让她放声叫去。
蝉鸣聒噪不止,空调滴一声开启,嗡嗡声传出,空调冷气吹在二人的身上。
先前没有开空调,闷热黏腻。
额角的汗顺着下滴,池朝咬上了一支烟,不点燃。
事后烟走个形式。
程穗仰靠着沙发另一侧,朝他勾了勾。
池朝俯身过去。
“我发现,”程穗说的慢,十足的勾人味,“你是不是唐僧呀。”
池朝挑眉,“嗯?”
“我怎么一直想吃你?”
他笑了许久,而后垂眸,吻落在她的眼睛上,“是么?摄影师姐姐。”
程穗脑中轰一声响。
将她拉回到刚来苍南的时候。
那时候的池朝,笑的极轻,重复了易年的话,唤她一声:“摄影师姐姐。”
她可真是承受不住。
身子软了下来。
池朝简直要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