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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穗说不是，朋友在旁边。
那人笑:“可是你旁边空无一人啊。”
程穗扭头去找周叙的身影，总之不在自己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前排，和一个女生聊得火热。
这会儿倒是开窍了。
“喏，和金发那位女生聊的起劲的就是我朋友。”程穗顺手指过去。
男生根据指的方位看了过去，“他找到他的浪漫鬼了，你呢？考不考虑找一个？”
浪漫鬼是什么……
程穗心底翻了个白眼，微笑:“不好意思，不考虑。”
男生叹息，“好吧，那就有缘再见。”
程穗依旧微笑。
希望无缘。
周叙回来了。
边走边扭头看男生离开的背影，然后说:“穗，他是来和你搭讪的么？”
程穗嗯一声。
“你不会给了联系方式吧！”
他这语气似乎很惊讶，程穗就抱臂笑问:“怎么？”
“你都见过朝如此惊艳的人了，怎么还会看上别人。”
“嗯哼。”
“就好比我，见过了你，我看别的女生都觉得不过如此。perfect没有最高级了。”
程穗看他一眼，嗯一声后说:“没给。”
“那就好。走吧，我们去前排。”周叙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我站中间就好。”
“前排的观赏性更好。”
“前排他能一眼发现我。”
后来，程穗就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即便不在第一排，池朝还是一眼发现了她。
茫茫人海中。
－
这是程穗第一次来音乐节，也算不上拘谨，只不过当别人都在动时，她站着不动。
她们在大声呼喊时，她静静看着。
每个人都举起了手机，录制拍摄，她在找寻大屏幕的镜头。
最高的欢呼声属于梅德乐队。
一出场，尖叫声直接炸嗨全场。主唱在台上边蹦边跳，底下手拉手围着保安跳。
程穗快被挤死了，还被踩了好多脚。
越来越狂欢。
程穗被挤倒在人群中，有人扶住了他，是脏辫男生。
她站稳:“谢谢。”
现场根本听不见任何说话声。
男生凑近，“说什么？”
她声音提高:“谢谢！”
“不谢！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程穗听不清，也不是很想理，男生却撞了撞她肩膀，“快看，镜头捕捉了。”
“嗯？”
“镜头捕捉到谁，那么那个人要亲吻旁边的人。”
是么。
池朝还没出场，镜头爱给谁给谁吧。
镜头给了前排的女生。
南下乐队出场了，知名度太低，没有引出太大的狂欢，不过也是有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音乐节。
易年和周沉有点紧张，吴平野和池朝显得冷静很多。
金属乐永远最振奋人，带动人的情绪。
前奏一响，原本不熟悉乐队的人也惊讶赞叹，和旁边人交流这是哪个冷门宝藏乐队。
气氛越来越嗨，不输梅德乐队了。
程穗举起手机，录视频，拍照。本来想用相机拍，后来一搜，能过完音乐节不被踩坏，已经是积德，别说拍照了。
程穗放大镜头，怼着池朝拍。
池朝冲着她笑，嘴型在说:我发现你了。
她跟着念了一遍才明白。
那一刻周遭仿佛安静下来了，只剩她和池朝。
“你喜欢他们呀，”旁边的那个男生盯了她好一会后说。
“嗯。”狂欢的声音再次涌入耳边。
静谧被打破。
“好像挺冷门的一个乐队。里头有点名气的就是他们的鼓手了吧，好像叫什么朝。”
“池朝。”
“对，池朝。”
摇旗呐喊，重金属乐响彻云霄。
镜头再次捕捉人了。
四目相对，他们准确找到彼此，池朝似乎做好了冲下来的准备。
镜头停格在程穗前面那个女生。
女生和旁边完全陌生的男人对视一秒，吻了上去。
现场呼喊声。
程穗心突然有点空。
再一次镜头转动，都在探着脑袋，看是谁。
又不是她。
镜头定格给了右边。
几次如此，程穗自己都笑了，望向台上。
如果在前排，在后排，或者很远的边上，程穗都不会像此刻一样无助失落。
正是因为镜头几次都落在她周边，偏不落她头上，她无端生出一种，老天都在阻碍他们的无助感。
台上的池朝面上不显任何情绪。
也是一笑。
唉，程穗此刻忽然想到一句歌词，很应景，她想，待会去后台要唱给他听。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