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话不投机，也不再争辩，都沉默着站在门口等结果，韩丹林感觉这等候的时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主持人出来喊大家进去，宣读结果：
第一名是北京，京建。
韩丹林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被迫立下的军令状像大字报贴满了她的脑海，“引咎辞职”、“离开upi”。这些年她几乎没有过真正的失利，加上被张远戏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几乎让她快要站不稳。
秦瑞扬扶住了她的背，给了她莫大的安慰，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秦瑞扬说：“走吧，去外面透透气。”
张远已经在门外了，似乎是在等他们。
见秦瑞扬和韩丹林出来，张远叫住了他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抱歉，泰和我势在必得，让你们为难了。”
韩丹林感觉头疼欲裂，说话都虚浮了：“张远，你一直憋着一口气，等的就是今天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秦瑞扬闻言抬起了头，什么叫报复？
张远目光平静：“没有，公司嘱托，跟你无关，我是为了泰和的2000万。”
听到张远这么说，韩丹林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她怎么会问出这么露骨、这么自以为是的一句话。她在心里挖苦自己：你是天仙吗？你让人十年不能忘怀？
韩丹林追问道：“你确定不是抢标？我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四家公司。”
张远叹了口气：“这么说其他两家你已经摸得门清了？难怪这么自信韩丹林，读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提升自己才是正道，这话到今天都不过时。”
韩丹林冷笑：“现在叫我韩丹林了？之前不是丹丹么？”
张远面无表情：“工作场合，边上都是同事，你要是愿意这么亲热，我也可以改口。”
秦瑞扬恼火地推搡了张远一把：“你够了，你走吧，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张远无奈地点头：“行，韩丹林，我还有几句话私下跟你说。能不能让你的同事，到边上等你？”
秦瑞扬还想上前，被韩丹林拽了一把。
她有些气若游丝：“你下去等我吧，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秦瑞扬看了张远一眼，便先行下了台阶。
大平台上只剩张远和韩丹林两个人。
张远站直了说：“韩丹林，是你技不如人，你不必这么恼火。挨打要立正，承认自己不行对你来说就那么难？
你在大学路跟我道歉，说当年做事没底线。其实你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对吧？如果你真的有诚意，你知道应该怎么道歉吗？”
韩丹林抬眼看了张远一眼。她今天化了妆，画了眼线。
十年前张远不远千里奔赴杭州，在浙大的草坪上被通知分手，她就是这样冷漠的眼神，这样精致的妆容，一切都是张远最讨厌的氛围。
张远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应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背叛我们七年的感情。”
韩丹林的眼里迅速浮起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切都是骗局，他根本从来都没有原谅她。
张远带着人扬长而去，剩下韩丹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平台上。她长叹了一口气，靠着护栏缓缓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