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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给宗昱起完“旺财”这个名字,果然遭到了白眼。
“这样别出心裁的名字,就留着给你自己用吧。”大老虎卧在王座之上,两爪相搭,姿态轻蔑。
宗昱总觉得白妙脸上那闪烁着兴奋的神情不怀好意,是以他果断拒绝。
白妙连连摆手,推辞道:“我用不着,我已经有名字了。”
大老虎暗金色的瞳孔陡然放大,声音泛起浓浓的兴味,“哦,叫什么?”
“白妙。”
宗昱的眼里散发出澹澹清波,缓慢地张嘴,“白——喵——”尾音慵懒,仿佛连一个上扬音调的小坡都懒得爬,一路躺着滑下去了。
听起来就像在学猫叫——
一只老虎学猫叫,这感觉很奇妙。
“不是‘喵’,是‘妙’。”白妙微笑着耐心教他。
“跟我读,‘奇妙’的‘妙’。”
“白——妙!”这次读得很准确,铿锵有力,像在洞穴的石壁上哐哐打了两拳。
白妙笑道:“孺子可教。”
宗昱却不以为然,反而把头一扭,“没我的名字好听。”说完用眼尾扫她,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白妙觉得比名字的行为也太幼稚了,不去管他,反而对这名字的来源十分好奇,“你也有名字?”
“宗昱。”大老虎扬着下巴道,看来对自己的名字十分自信。
“哪两个字?”
“宗庙社稷的‘宗’,焜昱错眩的‘昱’。”
白妙腹诽,在这地方没点文化连一只老虎的名字都听不懂了。
幸亏她读过《淮南子》,知道里面有一句“寝兕伏虎,蟠龙连组;焜昱错眩,照燿煇煌”。
白妙皱眉,“谁给你起这么刁钻的名字?”
老虎傲然睥睨,“本王诞世起即知名讳,何须他人赐名,岂非自贬身份?”
果然,神就是神,亏她刚刚还给人家起了个那么接地气的名字。
“那个,大王,以后叫你宗昱可以吗?”
对着一只老虎“大王”“大王”殷勤地叫,总觉得有点古怪,她现在成人了,而人是要面子的。
“不好。”宗昱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白妙不解。
“你我尊卑有别,直呼本王名讳,乃大逆不道之举。”
“……”
没想到这老虎还挺讲排场。
白妙哪里知道,除了那几滴血,宗昱一开始就是被那几声娇滴滴的大王给蛊惑的,否则她早成腹中餐了。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火堆中散发出诱人的焦香,原来是鹿肉已经烤熟。
白妙将鹿腿撕下,先递给宗昱,“宗昱,你吃吗?”
宗昱侧过头去,咬了咬牙,冷冷道:“本王不吃。”
喉咙却悄悄一动,已经在咽口水了。
白妙知道症结所在,心中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递得更近了些,一字一顿高声道:“大王,请用膳!”
宗昱抬了抬眼皮,这才不情不愿地叼过白妙手中的食物,一口吞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旋即惬意地卧在王座上,动作优雅地舔起爪来。
吃饱喝足,阳光大好,白妙不免又想念起洞外的春日暖阳和桃径春溪来,正好,她也要制些陶器,毕竟,好些日子没喝过热水了。
她说了自己的请求,这次,老虎欣然应允,只是在她环住虎颈时,忽然冷着嗓子叮嘱了一句,“这次你可不许乱跑了,再遇到危险,别指望本王会救你。”
白妙心里直叫冤,上次乱跑的那个人好像不是她吧。
她充其量只是上了那条蛇妖的当,他才是莫名其妙地发怒,然后丢下同伴独自跑路的那个吧。
对了,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她的白毛长袍,她记得洗过后,搭在老虎颈子上要带回来的,怎么再没见过呢?
那可是私人定制世无其二的正宗兔毛皮草啊。
“大老虎,我的毛毛衣服你放哪儿了?”白妙问道。
身下的老虎身形明显一震,大脑袋东张西望,半晌,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道:“这身绿色的衣裙更好看。”
白妙立刻感知到宗昱的不对劲,揪住老虎的后颈皮,堪称严辞厉色,“老实说,是不是被你弄丢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宗昱十分心虚,因此顾不得计较此刻骑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兔子的耀武扬威,温声道:“日后,本王赔你一件新的,胜过你那件百倍,如何?”
还是坦白得不太彻底。
白妙撇嘴,“不如何,我就要我那件兔毛的。”
宗昱道:“兔毛的有什么好,我的大殿里有凤羽,狼毫,还有狐狸毛的,飞禽绒羽,走兽毛皮,应有尽有,任你挑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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