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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失去了父亲欣赏的冒顿,现在,又失去了母族部落的庇护和支持,巨大的危机开始显现在冒顿面前。
头曼单于次子出生那天,冒顿躲在帐篷的角落里,看着头曼大单于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像祁连山上的雪一样冰冷。
他知道,这个弟弟终将有一天,会替代他成为父王的继承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随着弟弟的渐渐长大,冒顿的地位岌岌可危。
头曼大单于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宠溺美人阏氏,而且更加信任美人阏氏背后的强大母族部落。对该部落的勇士,格外优待,对美人阏氏的话几乎言听计从,对他的小儿子也越来越欣赏。
与此同时,头曼对于冒顿则越来越冷漠。在匈奴,一个没有父王的垂爱,又失去母族拥护的未来继承人的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所有人都坚定不疑的认为,包括冒顿自己也觉得,父亲头曼大单于替换太子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
而就在这时,一件意外,在冒顿的艰难处境之上,又雪上加霜。
这霜,不是因为那年祁连山的冬天来得太早的缘故,也不是没等到十一月就下起的覆盖了全草原的,那场齐膝高的大雪。
那同样是冒顿心里布满的寒冷。
由于缺乏过冬的储备粮食和物资,月氏(yuèzhī)部落向匈奴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进攻的月氏,为了夺取生存的资源,夺不到冬天就得被冻死饿死,所以,都在拼命;防守的匈奴是为了守住这些物资,但不想为了几匹牛羊和粮食,白白去送死。
双方的战斗,一开始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面对月氏的强大攻势,匈奴各部落是屡战屡败,即使头曼大单于调集草原的精锐部队,也没能打胜。
战败了的头曼,将怒火发泄到匈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敢在盛怒之下去招惹头曼大单于,除了美人阏氏。
见匈奴不敌月氏,这个美人倒是很有头脑,趁机向头曼大单于进言说:
“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临了,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我们必须养精蓄锐,到来年春天出暖花开后,等马儿吃得膘肥体壮的时候,再夺回我们的土地和牛羊。”
“而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和月氏媾和。月氏无非想要些粮食和马匹,我们大匈奴不缺这些,何必和他们玩命呢?”
头曼觉得有道理,看着自己怀里的阏氏道:
“现在月氏占尽了优势,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阏氏用手抚着头曼宽阔的胸膛,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们无法拒绝。”
头曼眼睛放出光来,问道:“什么好办法?”
阏氏道:“为了显示我们和谈的诚意,可以将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单于送给他们做质子,请他们退兵。这样,他们还能拒绝吗?”
说完,阏氏知趣地停了下来。
她知道,毕竟涉及到头曼单于的父子情份,搞不好头曼会认为她在进谗言,所以,这句话需要老单于好好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