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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妤离开的时候,司马家三父子中,唯一身体康健的司马昭出来送她。她看见司马昭,又观察到周围没有其他人,恍然想起什么,主动与之攀谈,“子上哥哥,我有一位名唤吕巽的朋友,想做你手下的属官,你若是不麻烦的话,就将他收为己用呗。”
她说得颇为婉转,尽管语言中并没有强求的意思,但既然是她开口,司马昭便没有拒绝的道理。司马昭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好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姓吕的公子?”
他们这些世家人际关系简单,来往的无外乎身份相等、年纪相近的那么几个,尤其是曹妤这种,连洛阳城都没出过,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的小姑娘,能认识什么他闻所未闻的人。
曹妤听罢,不好意思地嫣然一笑,没有隐瞒地回答,“其实是嵇叔夜的朋友,我看他们兄弟实在想留在国都,就准备帮帮忙。”
“原本他是想去我叔父麾下做长史的,但是,我瞧着这样就太明显了一些。”
“而且……”曹妤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马昭冷嗤了一声打断她,“这嵇叔夜真是好能耐,婚事还没成,就开始纵容亲朋沾你长乐亭主的光。”
曹妤见他一脸轻蔑的样子,急忙解释,“不是的,子上哥哥,这件事是我自己想替嵇叔夜做的,嵇叔夜阻止过我,说不希望我出面。”
“他是个光风霁月的人,子上哥哥等到了我的婚仪上,见过就知道了。”
司马昭冷淡地提醒她,“可惜,我是要随你叔父出征的,怕是赶不上你的婚仪。罢了,”他自然而然地放弃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在乎,你自己喜欢就好。”
曹妤不依不饶,“不行,我不能让子上哥哥和他之间有误会。”边说,她边思考还有什么其他的时机,甚至想到特意约他们出来见上一面。
司马昭见状,忍俊不禁地阻止她,替她想办法,“既然嵇叔夜是文人,等以后把他的作品拿来给我看,文品见人品。”
曹妤扬唇,“好。”
告别司马昭,曹妤前往洛阳酒肆。
依旧是报上钟会的名字,伙计殷勤地将她引到隔间。
钟会已经在了。
他今日的装扮不同于往常的富贵精神,而是简单质朴地只穿了一件素色的深衣,衣袂没有用缚带扎起,放任宽大的袖袍随处飞扬。
腰间连珠坠玉的环佩也全都没有戴,换而是一只绣工粗糙,花纹歪歪扭扭的织锦荷包。荷包上的青色竹枝,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盘蠕的毛虫。
那是曹妤十一二岁的时候,觉得刺绣好玩,以各种各样的植物为区分,给身边每个人都做了的上元节礼物。
钟会的是竹子,司马桑的是梅花,司马昭的是兰草……
“钟士季。”曹妤站在门口,就高声唤他,信步悠然地走进去后,驾轻就熟地入席趺坐,一面欣赏满桌的玉盘珍馐,一面眉开眼笑地调侃,“你弄成这样是准备出家入道,修仙飞升吗?”
钟会没好气地嗔她,“不是你最近喜欢这样式的公子吗?与其让你为此时常环绕在裴秀身边,还不如由我穿给你看。至少我们是自家人,不收你钱。”
“裴秀也不收我钱……”曹妤下意识地反驳,然而,话只说了一半,便恍然意识到,他对自己喜欢人的认知还停留在裴秀身上。于是,立马闭嘴,假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你说请我喝酒,酒呢?”
她看了一下桌面,除了菜就是水,根本没有酒。
钟会闻言,哑然失笑地从手边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坛,拍在桌上,“瞧你那出息。”
曹妤却是依旧不满意,“就这么点?”
钟会拿她没有办法,又再把备用的一坛摆了上来。
“还是少。”曹妤蹙了蹙眉。
钟会不以为然地伸手揉她脑袋,“你还真以为我是带你出来喝酒的?都说过你还太小,纵然已经及笄,喝这些便足够了。若是想买醉,就再等几年。”
“我主要是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留到今天说。”
他一提即将要说的事情,曹妤心里就有点犯怵。她还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场面,虽然清楚地知道肯定要说,但是,说出口,还是怪难为情的。
她何德何能让钟会喜欢自己?
曹妤不管不顾地倒满两杯酒,一杯递给钟会,一杯自己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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