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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棉看着雪景,有些出神道:"娘说,奴才出生那日正下着雪,她见这雪花很像棉絮,就唤奴才阿棉了。"
柳棉进楚府后也没提过这事。
他娘亲也没读过书识字,村里人起名大多是用些常见之物,喜欢起些粗贱的名字好养活。柳棉出生那时是深冬,柳父早死没来得及起名,家里穷得一涂四壁。
阿棉这名字,其实是娘亲看着漫天大雪,用尽身体力气把这孩子裹紧,希愿自己能穿上大棉袄,有张大棉被,能熬过这冬天。
但柳棉觉得这样说出来像是太矫情,反正也差不多意思罢了。
"难怪你不怕冷。"贺毅想起昨夜那人光着膀着用抖擞的样子,"要不你以后洗凉水就好了。"
在楚府里他不受待见,也是常年没热水用,太冷就随便用井水擦身。柳棉不敢叫嚣,默默点了点头。眼神确实有些小委屈,今日还欢喜淋了个热水浴,晚上都没了。
"你生辰是什么日子?"贺毅听到风铃声,眼神渐渐阴鸷。可眼前这东西还看不到自己心情不好,是没眼还是不怕他了。
"奴才也忘了。奴才五岁时娘就走了,被卖到老爷那儿,都没人知道。"柳棉以为那人要算他生辰八字,有钱人都很计较这事。
"五岁啊。"贺毅心中苦涩,重复道,"那你可真笨。"
柳棉不想王爷不忍,补充一句:"王婶,府里照顾奴才的大婶,说每年初七是七元节,意思是每个人生日,把那天当作奴才的生辰。"
贺毅想起楚雨烟嫁来时刚好正月初八。
贺毅轻轻啧笑。这奴才生辰也忘了,随便拿来唐塞顶替的日子也在赶路渡过。
柳棉觉得王爷的表情有些不善,但奈何那人真的好生俊俏,看着就心生喜欢,把那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忽略了。
柳棉脑袋开始发热,好想和他亲近一些。
柳棉慢慢靠近,轻吻着王爷唇。王爷咬回他不安份的小嘴,像捉住偷腥的猫儿。
"挺大胆的。"
柳棉一想,人家王爷还真没吻过自己,自己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不起。"
贺毅没理会身下人的求饶。
[欠着大家]
"王爷,求您好不,大善人。饶了奴才好不。"柳棉觉得自己像极小倌馆的人,有些羞耻,但也幸好现在遇上的人是王爷。
柳棉不敌对方的强势,只能拿出平生拍马屁的十足功力希望那人能放了自己:"奴才知道您人最好了。又高又壮又,人英俊钱可多了,官儿又高。您人最好了……是奴才见过最好的……求您……"
"那你觉得孤和他比,哪个好些?"贺毅像很是吃这套,终于有响应。但柳棉听不清他语气,也不知王爷口中的"他"是谁。
"您……您更好,您最好。"柳棉胡扯着。
[欠着大家]
"你喜欢谁多些?"
"您……奴才最喜欢王爷您了。"柳棉连谁也不知道,哪会喜欢那人。
[欠着大家]
声音很小,雪夜里像蚊子飞过,像簌簌飘落的雪花声,像屋外呼呼的风声……
"孤叫,贺毅。"贺毅道。
"贺﹑毅……"柳棉神志不清,重复着。
贺毅找到乐趣,"喊孤的字。"
贺毅在那人鼻尖用牙一咬,刮得柳棉又痒又痛,马上投降:"王爷,字什么?"
他戏谑着:"名毅,字,相公。"
[欠着欠着]
声音很轻,像雪花一样,白洁轻盈,又像羽毛一样轻轻搔着自己心尖。
像雪一样,白花花一片,他体内那些□□和暖意全都涌泻出来,收不回去了。
"相公,奴才喜欢您。"
[欠着欠着]
"睡吧。"贺毅学着柳棉,把手放在那人后枕,轻轻抚摸。
柳棉累得躺下直睡去了,还低咕着听不懂的话。
贺毅手上动作放轻,顺着他的颈侧滑到他颈前。
轻说:"现在孤稍稍用力,你脖子就没了。"
柳棉像只奶猫,在怀里轻咕噜。
看着眼人什么也不防备的人,贺毅彻底把他衣服脱了,连盖身上的绒被也拿掉。他把屋内的窗都打开,火炉也顺手熄掉。
"看你是不是真不怕冷。"贺毅目光阴鸷,有些空洞。
柳棉梦到自己掉到冰天地中,四围都是大冰块。忽然摸到什么热烘烘的,忍不住伸手紧捉,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梦里,还他的王爷,他的贺毅,他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