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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贾珏救美

林如海到底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第二日就将贾琏安抚的顺顺溜溜,推辞一番后便请贾琏在灵堂里守着贾敏的长明灯并供果祭品事宜,还特遣了身边长随陪着他。其他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大管事林忠并二管事林福来处理,自己只带着贾珏在二门处迎来送往。
        待贾敏丧礼过后,贾琏又来前院求见林如海,提起临行前贾母嘱托。“临行前,老太太嘱咐,定要将林妹妹带回,方不负姑母临终所托。况且姑丈内宅到底无人,妹妹年近大了,若是养在老太太处,于将来也更有裨益。”
        “此乃林家家事,不劳贤侄费心,实不相瞒,拙荆临去前有些魔怔了,再则,玉儿虽小,到底重孝在身,不便远行,贤侄回去后替我多谢老太太费心吧。”经过与贾珏的一番长谈,解开心结又得知贾府真相的林如海如何舍得爱女去那虎狼窝呢。“况且,我已决意亲自扶爱妻之灵入我姑苏祖坟,玉儿自当跟随。”
        贾琏再三相劝,都不得。只得于扶灵前几日告辞离去,贾珏早已禀明了贾政,不中童生誓不回京,自然不随他一同。倒是林如海新近为黛玉聘的坐师贾雨村,在林如海与贾珏的安排下与贾琏偶遇多番并相谈甚欢,又互相认了亲戚得知本是一家,自然更加亲密。贾琏又从周瑞家女婿冷子兴的口中得知雨村的才华与怀才不遇,起了心思要将他引荐给贾政助他一臂之力。便顺口问道:“既然林妹妹要守孝,只不知府中坐师如何安排?”
        林如海既知雨村心性,如何肯再留他,当下便道:“我亦愁此事,只不好开口去说请他辞馆之事呢,怎么贤侄认识他吗?”
        贾琏便将如何与雨村相认一事细细说了,又道:“既如此,侄儿倒有个主意,贾府家学中倒是缺人,他又是贾家同宗,想必是愿意去贾家的。只是先前不知姑丈心意,不敢贸然开口。”
        林如海心中正盘算着如何推诿为雨村写荐书,听得此言,不由心中大乐,看来雨村此时并不知圣上准备起复一事,而贾琏这个二傻子居然真的相信雨村在林府是为了教学而来。自然满口答应,又为雨村送上贺礼与盘缠土仪,贺他与贾府相认。
        待贾琏雨村启程后,林如海去衙门交代了一番,便带着贾珏与黛玉扶灵回了姑苏安葬贾敏不提。一路上贾珏日日陪着黛玉,倒也让小人儿将满目愁绪去了许多。
        因着林如海这一支一脉速来单传,林如海又至今无子,族中长老们便动了让林如海过继的心思,到底林家一脉只他一人身在官场,又不敢深逼。如海到底身在官场,不可久留,因而回道考虑一二,及至打点好贾敏之事,便要启程回扬州。
        自从回府之后,林如海便日日忙着衙门里的事,经常晚上都不回府,只让林福带话给贾珏,江南近日不太平,上头来人了,看紧门户,带好妹妹,等闲不要出门乱逛。自回府之后,因着黛玉黏贾珏黏得厉害,林如海只得将黛玉所居的黛园旁边的小院子改名为致远居拨给他住。贾珏并未隐瞒林如海自己在培植班底的事情,林如海对他此举也甚是欣赏,索性在他院子里另开了个角门,方便心腹进出回话,贾珏对此也很是感激姑丈一番心意,二人相处越发亲密,竟如同亲生父子一般无二。
        这日晚间,贾珏刚从黛玉院中归来准备就寝,就见贴身小厮夏霖面色古怪的冲了进来:“三爷,角门处晕倒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
        “四周可有人看见吗?”
        “奴才四处打量了一番,不曾发现。”
        “将他放到西厢房去,叫秋成给他看看,你速去将痕迹都清理干净。”贾珏披上外袍叮嘱道。
        “爷,只怕要借您身边的夕颜姐姐走一趟,那孩子是个女娃。”没多大一会秋成满脸羞红的跑来了。
        待夕颜给那小姑娘沐浴收拾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领来正房给贾珏瞧。贾珏打眼瞧去,那小姑娘六岁左右的年纪,生的玉雪可人,丁点不像受过苦楚的样子,眉眼间倒与黛玉有两分相似,只眼神倔强,薄唇紧珉也不说话。贾珏直觉这孩子身份不一般,又正值多事之秋,便将身边人都打发了下去,直言相问:“你到底是何人,怎会一身血迹倒在我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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