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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你放心，这是我们药园最年轻最厉害的账房先生，小虎子跟着他学，不出几年就能顺利出师。到时候，他除了接着你的活计继续做馄饨外，还能给人当账房先生多一个生计。这也是一门吃饭的手艺，多学一些不吃亏。”苏锦梨打点好了药园，给游手好闲的小虎子找了一个账房先生做师傅。
“啊……这？”阿婆有些犹豫，但还是被苏锦梨说服了，“那就麻烦小酥梨姑娘了。”
前世烫坏了脸后隐约听小虎子提过，想要学管账，当个厉害的账房先生，这辈子她想替阿婆和小虎子实现这个愿望。
说好了束脩等一些杂事，给阿婆吃了定心丸，又把将信将疑的小虎子说得心服口服，学管账的事就开始了。
账房先生姓蒋，年二十一，是药园里最年轻的账房先生，山东人，父亲死后母子两人被族人欺负流落到了京郊，因为考中过童生所以有些学问，在药园里当账房先生。
苏锦梨和师父说好，给蒋先生一些束脩，每月到她的宅子里给小虎子当半个月夫子，除了教一些基础的学问，主要教他如何管账。
今日是第一次教习，蒋先生和小虎子一起，把桌椅抬到了阳光明媚的院子里，在不甚茂密的梨树下，在豌豆呼噜噜的鼾声中，开始了教习。
一向淘气的小虎子有些兴奋，眼睛熠熠放光地看着对面坐着的蒋先生，连身边会揪着他耳朵打屁股的姐姐都视而不见了。
“谢谢何姑娘，”蒋先生接过过苏锦梨端来的馄饨，不得不说，这坐着教人算账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莫要客气，不够我再去阿婆那里拿，”苏锦梨笑眯眯地又送上一份糖糕，“药园的里人说，蒋先生喜欢吃糖糕，刚才路过就给你带了一份，尝尝看。”
“啊，姐姐，我也要吃！”小虎子嘴馋地伸手去抢，却根本没捞到。
“嘘，禁声！不准抢！这是给蒋先生的，等你学会了也有糖糕吃，”苏锦梨转头看了一下王家九郎的书房方向，让小虎子小点声。
“何姑娘……”蒋先生有些为难。
他还要开口却被苏锦梨打断：“蒋先生和大家一样叫我小酥梨吧。小虎子若是学的好，以后也会有糖糕吃，这份是就给你的。”
小虎子最终也没有吃到糖糕，但他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学管账，让姐姐买又甜又香的糖糕给他吃。
小虎子顽劣但不算愚笨，和蒋先生学了几次后渐渐开始有模有样的了，算盘打得很是顺溜，人也懂事起来。
“蒋先生？”苏锦梨听见敲门声开门，发现蒋先生今日提早一刻钟到了。
“小酥梨姑娘还是喊我方建吧，”今日是第五次上门了，蒋先生笑容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这是给小虎子买的糖糕，小酥梨姑娘先藏起来，若是他学的好，待会就作为奖励。”
苏锦梨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方建这个主意真是好！”
正要转身，发现蒋先生站着不动，又提过来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油纸包。
“这是给你的，”蒋先生垂着眼皮，似乎是不敢看她，“我……我看大家都在买这个叫莲蓉酥的小点心，就给你也买了一些……”
苏锦梨眨眨眼，眼中有小星星一闪而过，随即接过油纸包并道谢。
两人刚坐定，小虎子背着书袋来了。
一番教学下来，蒋先生夸赞小虎子学得快，苏锦梨非常适时的拿出了糖糕作为奖励。
“啊啊啊，太好吃了！”小虎子不是没吃过糖糕，但这块糖糕意义不一样，吃到嘴里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嘘，小声点！”苏锦梨瞪他，转头往王九郎的书房看去。
书房没有开窗，应该是不在吧？不然，这一个大半天都不开窗的，不得闷得慌。
应该是今天一早出去的吧，昨天还开着窗户呢。
蒋先生要离开，苏锦梨很快略过这个念头。
小虎子今天很开心，和两人告别后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方建……还有事？”苏锦梨将蒋先生送到门口，却见对方犹豫不决似有话说。
“……小酥梨姑娘，”蒋先生支支吾吾半天，才似鼓起勇气，“明日晚上有灯会，不知小酥梨姑娘可有空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