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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刘队正,这换防时间都过去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接班?”
“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今天来接班的应该是老王,他一向很准时的啊。”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
“朝邑县城距离我们这就4、5里路,能有什么变故!这鬼天气唐军还能渡河打过来?”
瓢泼大雨不停地打在由休息亭改造成的小木屋上,嘈杂的雨声让屋内的人心烦气躁,坐立不安。
“笃笃笃笃————”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刘队正先是一惊,然后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这老王,真是禁不起念叨,刚说到他他就来了。迟来了这许久,定要让他请我们喝酒!小六,去给他们开门,早换完班早回去休息!鬼天气!”
“诺!”
刚刚问话的士兵,也就是小六,快步走到门口,边低头拉开门闩,边笑着问:“王队正,今天怎么迟来这么久?”
“朱雀桥边野草花,”
“你说什么?”小六奇怪的抬头看向门外,但门外那个撑着一把伞的黑衣人明显不是他所熟知的王队正,“你是什么人?!”
“乌衣巷口夕阳斜。”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撑着一把油纸伞,以一种沉稳、带有磁性的声音继续吟诵着小六听不懂的诗。周围很安静,先前嘈杂惹人心烦的雨,此时滴落在木屋和油纸伞上交汇出的悦耳音乐,仿若在给吟诗的黑衣人伴奏。
“旧时王谢堂前燕,”
小六悄悄握紧了腰间佩着的横刀,这刀是之前他还作为一名唐兵时所发的配刀,那笔直狭长刀身上的每一个缺口,都见证着他是如何从一个新兵蜕变成老兵的。手中握紧了刀,豪气不由涌上心头,小六感觉仿佛握住了全世界。他抬头直视黑衣人的眼睛,只要黑衣人敢轻举妄动,定能一刀斩落他的头颅!
“堂前燕?你是堂前燕!”
“锵——”身后突然响起的尖叫让小六下意识的抽出了刀,他有些懊恼,因为他似乎透过黑衣人的面巾看到了对他的嘲笑。他急于摆脱这种窘迫,瞪大眼睛怒视黑衣人,却没有来得及细想身后为何又重归平静。
“飞入寻常百姓家。”
“走吧,这雨天,太凉了。”黑衣人看了小六一眼,转身步入雨中。
走?走去哪?为什么喊我跟他走?小六奇怪的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身后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声音,“是啊,太凉了。”
是谁?!身后怎么会有陌生人!刘队正呢?小六想要大喊,却始终发不出声。想要回头,背后的剧痛却将他拉回了现实。视线越来越模糊,全身的力气都在散去,但小六一点都不想放下手中的刀,有点不甘心啊
“啪”,小六倒在地上,发出了人生中最后的声响。一个黑衣人跨过了他的尸体,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尸体上,走出门外,顺手关上了门,支起一把油纸伞,几步小跑跟上了前人的步伐,一起消失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