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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真是荒谬!”
“二哥,以某之见”
朱温忽然看向帐门,同时做手势制止谢辉继续说下去。
“哗————”帐门掀开,一个尖酸的声音传了进来,“哟,防御使倒还坐的安稳呐,这唐军都杀上门啦,防御使兵粮充足却按兵不动,莫不是起了什么异心?”
此人步入帐内,只是瞥了一眼朱温,脚下却一步未停,径直走向朱温的帅位,待坐稳后稍作整理衣服,才再次望向朱温,足可现其傲慢及轻视。此人正是黄巢军同州大营监军严实。
“监军莫要说笑,某对圣人一片赤忱,苍天可鉴,怎么会有二心。”朱温离开沙盘所在,走向严实,手在背后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谢辉留在原地。
“那防御使为何不立刻出兵,击退唐贼!”
“监军有所不知,我军新败,唐军气势正焰,此时不宜轻动。某已向长安求援,待援兵到来,合兵一处,定能一举击溃唐军。”
严实猛地站起,双目圆睁,怒视朱温:“哼,朱温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明知那李克用逼近长安,各路兵马已在勤王途中,此时到哪找援军给你!你不派兵回援圣人也就罢了,还妄图以花言巧语蒙骗圣人!且待我修书回禀,让圣人看清你的真面目!”说完,严实怒冲冲地向外掀开帐门,冲了出去。
“监军慢走。”朱温对着帐门略施一礼,回头走向沙盘,对着谢辉笑了笑,说道:“这严实,仗着是圣人同乡,对军事一窍不通还要指手画脚,战事如此严峻,某还不得不与其空费唇舌,真是可笑。对了,六郎,刚刚说到哪了?”
“防御使,某有一言,还请暂屏退左右,听某细细道来。”
朱温回头示意帐前士兵退下,待士兵都退出后,笑着对谢辉说:“六郎有话快说,莫要卖关子了。”
谢辉向前一步,来到朱温身边,轻声说道:“二哥,现下即将入冬,此处地势易攻难守,我军补给又尚不见踪影,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敌军之手。哎,要不是小儿冒失,前日若能一举刺杀康实(唐军先锋使兼宣武节度使),眼下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某实在是愧对二哥。不如某今夜再去试试”
“六郎说什么胡话!侄儿虽有疏忽但受伤至今未醒,你也重伤未愈,再者今日王重荣新至,唐营必定守备森严,如何能出手?此事莫要再提,某不会让你再去冒险的!”
“那不如我军先后撤至关内,暂避锋芒,待援军到来,再寻机反攻?想来圣人也不会怪罪的。”
“不妥,你道这严实为何如此嚣张?只怕是圣人也对某起了疑心啊。自从上次哎,不说了,再等两日吧,说不定会有转机也未可知。六郎先下去休息吧,养好伤,待过几日战事一起,确有要你出手之时。”
“诺。”谢辉叉手行礼,深深凝视了朱温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看着谢辉离去的身影,朱温不由叹了口气:“这天,该变了吗?”
走出帐门,谢辉抬头望了望天,却见阴云蔽日,不禁轻笑一声:“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许浑这诗放在此时倒也挺应景的。这天,该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