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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是手一抖。
之前，老杜的亲儿子杜大民，也就是杜红秀的丈夫，因为强、奸罪被判十六年……
作为杜家的养女，也可以说是童养媳，杜红秀没有提出离婚，而是继续在家抚养孩子，孝顺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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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杜红秀有点慌了。
花大娘想了想，就道:“我让你爹跟你一块儿去。”
眼看杜红秀要急了，花大娘摆摆手，意思让她先听自己说。
沈清秋想回避的，被花大娘叫住了。
花大娘道:“这事儿，我和你爹也商量很久了。”
甚至，这想法最初是老杜提出来的。
现在公社不同以前了，大家思想都比较开明，没说守着一人，不论好歹就过一辈子的。
要说杜红秀喜欢杜大民，还则罢了。
可自己眼门儿前长大的闺女，他们哪能不清楚？
这丫头从小就疾恶如仇，性子非常板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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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欺负寡妇的强、奸犯？
之前她说要让杜大民好好改造，回来继续过日子，那也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花大娘红着眼眶道:“我和你爹，把你当亲闺女一般的。你跟他离婚，其他的还跟以前一样。”
杜红秀吓坏了，眼泪巴巴地掉:“妈，我，我……”
“现在大民不在，你说这日子还能过。丫头啊，要是他回来了，你对着他，你想过你咋办不？”
那不是看一眼都恶心。
还怎么当夫妻，怎么过一辈子？
杜红秀连忙道:“不会的，他，他去改造了……”
“改不改得好也不好说”，花大娘道，“我和你爹，都是正经人，养了他几十年，他都是这个德行。进去十几年，他能改好？”
杜红秀道:“那也得等他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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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摆摆手。
“丫头，我这，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石头啊。”
沈清秋有点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老杜进来了。
他刚在外头也站了一会儿了，这会儿进来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你们两个都是我养的，是什么样子我清楚。红秀，你是能做大事的，他从小就是个废物。”
前头不知道他的人品这样坏的时候，他在能力上，老杜也是很看不上的。
天天偷奸耍滑混工分。
老两口死也想不明白，自己老夫妻俩都是最勤快的啊，干活生怕落在人后头。
“小时候也不是不管，不教的，不知道咋长成了那样。”老杜的眼眶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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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别说惯了，甚至常常揍他。
沈清秋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
在张家屯呆了两年多了，她大概知道为啥杜大民会变成那样。
当父母的不惯着，可是当初整个张家屯大队的人都惯着。
因为他爹是大队长，所以人人都给他开方便门，送他东西，还有带着他去看女人。
老杜夫妻俩，做父母无可指摘，唯独就是在小子交友这方面松懈了一些。
倒是杜红秀，虽然也长在他们眼门前，但毕竟是个姑娘，还是养女。
没有太被当成一回事，反而好些。
“眼看咱们公社要发展起来了，挣的机会也多。你要是赔了咱们家一起承担。可你要是赚大钱了，那小子一回来，就让他当富翁？”老杜道。
花大娘也道:“不可能让他享这个福，回来还当爹祸害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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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又道:“红秀，十几年以后，爹和妈可老了，可管不住他了。要是有了钱，他又变得更坏，你们娘儿俩咋办？”
花大娘补充:“只有离婚，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算清楚，以后他才不会害到你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