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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语檀看来,她只不过是发了会儿呆,查看了任务系统的功夫,但在孩子们看来,这却是个漫长的过程。
孩子们的眼神都紧张地看向救助者大人,像一群不知道未来宿命的小鹌鹑。
高大的梧桐树下,四位救助者并排站在一起。除了最右边的那位带着蓝色面具的救助者还没有动作外,其他三位救助者都在挑选着这次要带走的孩子。
这个过程进行得很快,随着救助者带着黑手套的手不时指出一个孩子上前,越来越多的孩子走出队伍又回到队伍里。
没有被指出来上前的孩子也越来越少。
很快,第一个幸运儿就被挑选出来了。
抱着玩具熊的女孩怯生生地走出人群,跟在了带着黑色面具的救助者大人身后。
还有三个幸运儿没有被选出。
孩子们心中失落,看向剩下的救助者的眼神越发热切。
至于是热切地希望被选择,还是希望救助者尽快离开,只有孩子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见救助者大人开始挑选孩子,伯金悄悄缩在最后一排,压了压身子,试图让前面的孩子挡住自己。
其他人都在渴望能够回家。
伯金没有家可以回,所以他把自己藏起来,尽量降低自己被选中的可能。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排斥被选中……
伯金往左臂一摸,手指碰到了一小块冰冷的铁片。白色长袖的衬衫袖子上,一块小小的银色名牌被缝制在外侧,像臂袖一样。
这是他的身份牌。
‘鸟笼’’里的孩子都有身份牌,上面会印有他们的姓名。
伯金的银色名牌上印着的是“阿瑟’这两个字。
是的,伯金是冒名顶替进入‘鸟笼’的,至于原因有一点复杂。
干脆就用一个故事来简单地说清楚叭。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这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发生的故事。
故事里的小男孩原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虽然家里只有一个一天到晚只懂得醉酒还不靠谱的父亲,甚至这个父亲有时候还需要小男孩照顾。
但说到底,也还算是个家。
但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男孩脑中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那问题就是,自己的母亲呢?她为什么不在家?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一个找妈妈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男孩很小的时候问过父亲,一开始,那酒鬼父亲还骗男孩母亲是给自己买糖果去了。
后来男孩年龄大了些也就不再那么好打发了。但男孩依旧没有放弃,不厌其烦地寻问母亲的下落,父亲被他问烦了,就动用了武力镇压。
在经历了几次皮鞭敲打后,男孩很快就学乖,不会再问这样问题。
他开始自己悄悄找线索,却一直一无所获。
终于,在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男孩在父亲床铺下的一块松动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封信。
男孩没忍住偷看了信封。
那是一封印有新月图案的信,男打开信封,兴奋地看见信中的母亲在向父亲询问自己,问他多大了,问他过得好不好。
男孩很开心。
渴望母亲的男孩在他八岁的那一天终于得到了母亲的下落。
更令男孩惊喜的是,信中的母亲似乎对于他非常关心。
一直身处压抑的家庭环境之中,男孩那颗缺少亲情填补的心被用信封插上了一对小翅膀,催促着他出发寻找自己向往已久的亲情。
于是,在一个月色朦胧的月圆之夜,男孩背着自己的行囊,悄悄离开了家。
男孩没有找到母亲,不过他也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酒鬼父亲。
男孩开始流浪。
几个月后,见他可怜,一户好心的人家收留了他。
那是男孩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拥有了新的家人,家里有叔叔,阿姨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弟弟。
男孩很开心,他很爱自己的新家人。
男孩和新的家人生活在了一起,只是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快乐时光在‘鸟笼’的工作人员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根本没有所谓的好心的夫妻,这两位之所以收留男孩只是看男孩的年龄和自己的孩子年龄相仿,身体情况相似,所以打算用男孩替代自己的孩子被送去‘‘鸟笼’’。
男孩被新的家人背叛了。
‘’鸟笼’的工作人员抓住了他,要把他带走。
不清楚自己会被如何处置,男孩挣扎着,想要辩解。
但是男孩很快停下了,被带着离开了这个过去自己认可的新家。
男孩低着头,坐上了前往‘鸟笼’的车子。
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持续了很久,一直开到离家很远的地方,男孩终于哭了出来。
他不想离开,他厌恶那家伪善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欺骗他,他恨这个残酷的世界给他展现的一切的爱和美好背后都裹挟着赤/裸裸的物质与欲望,甚至是凭空难以想象的恶意。
但是男孩更厌恶自己。
他不止一遍地嘲笑自己的天真与愚蠢。
那时候,要被鸟笼的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他本可以大声说明事情的经过,狠狠地揭穿那一家人的虚伪的面貌。
但是,男孩在挣扎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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