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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手把芙蓉朝玉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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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静默盥洗后他隔幔帷与她寂静安座,恍惚是隔了天堑,就成了霄壤之别。约莫是子时一刻,她骤然掀开幔帷一角,“陛下怎么不过来?”她始终低眸,如今连直视他的胆量都不曾有。他只觉肝肠寸断,她畴昔就将他当做菩萨真人敬奉如神祇,后他温和敦厚,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才逐渐放下戒备,同他间或不讲规矩。如今,竟还不如她在紫宸做押班、做殿头的时候。他牵强一笑,“你歇息,我守着你。”居澜斟酌了一刻,终究未曾再劝他与她同榻而眠。如此盘桓半月余,到了万物复苏的初春时节,杨柳任意施展着枝桠,绽出柔嫩而纤柔的细芽。而荠叶从庭院的墙根处蓬勃冒出,生机盎然,勃勃光景,她却只感到春寒料峭。是日在廊下孤坐,献春为她披斗篷,顺势坐在她身旁。见她下意识避开,便向右蹭了一段,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你与陛下近日?”

        居澜侧过眸,眼神涩滞,仿佛是万念俱灰,黯然魂销,“我不曾侍寝,他歇在藤榻上。”献春哑然失笑,“他当真是有瘾。你不愿他来的那数日,他其实披星戴月的来了。都在你业已入寐的时辰,他只隔着帐子瞧一瞧你,若困乏就在藤榻小憩,又要在你醒之前离开。阿澜,他终究对你是厚待大于刻薄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醉的不省人事,神志不清,翌日记不清前一日的事。可他酩酊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仍是你,虽有了这般禽兽行径,但我想他已知错了。你瞧这一月有余,你不肯侍奉枕席,他亦并未临幸他人。”居澜凝视她,忽而心悸气短,“献春,我本该原谅。我心底反覆无常,我只要想到他会临幸其他娘子,甚至是杜琼真,便无法遏制的恶心。他会与我交/媾,亦会跟其他女子,我心中介意,我恐怕要退避三舍。”

        献春哑口无言,半晌她质问道:“即使在你最初进御的时候,他业已临幸过其他娘子,甚至林荇还诞育了显德公主。你倘或介怀,当初何苦委身于他?”终于,所有以爱掩饰的隐瞒,以悦之名的欺骗,在今日真相揭开,“我怕他杀了我,杀了我一家。我受姚庶人廷杖,我只觉得我要死掉了。死了也好,否则我每日在他身前端茶倒水、铺纸研墨,他倘那日起心动念我能抗拒?而后我本欲求他放我归家,又惧他以我不识高低、不知好歹,竟妄想推辞天子的善意。我所能选的仅有做娘子!况且你告知我陈媛的爹爹做了知州,只有我侍陛下枕席,他才会心有忌惮。我是维护张家、对他的牵制和掣肘,倘或张家陨落,则我何以明哲保身?然即使我谋算、筹谋、衡量利弊,我终究说服不了这颗心。只怕我是动了真情,我矫揉造作不得、掺假不得,我不想戕人害己。”

        献春端详她片刻,“你可以容忍他临幸旁人,但必不能是杜氏和林氏。只你臆想你憎恶之人会婉转承恩,会共享他的雨露温热,你就会克制不住的恶心。在你心底体面和尊严比宠爱和眷顾来的更要紧,你但可死,但要光明磊落,死得有理有据。可是阿澜,你为阿栩、为你的家眷想过吗?你要退避,陛下不可能永远等你。他终究有宗庙社稷须皇子继承,若阿栩天资平庸、不堪继承大宝,他会临幸他人的。林荇不育,或许杜氏当真会侍寝和获宠。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倘或你不曾诞育皇长子,我们可以请圣谕去行宫参禅礼佛。可陛下不会允许你将阿栩带离,一个没了生母维护的皇子、且尚在襁褓,会被那群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撕碎的。同样,若他的生母不够显赫,不能维护他,就会重蹈先帝皇长子的覆辙,害命而亡、不得善终。这算不得秘辛了,先帝长子是被寿王的生母谋害而死的,先帝却不曾追究,将真相掩盖。由此可见帝王偏袒多么要紧,你要避君三舍,如此后果你承担得起?张家承担得了?皇长子承担得起?居澜,你亦疯过一场,你割伤了黄门和内人,陛下和圣人却替你掩饰,选择既往不咎。你就当他那一夜当真疯癫了,这样作想可会好些?”

        戌时他即驾临鹤庄,献春如旧迎候,而居澜未去庭前,他见献春先止住脚步,轻声问道:“她不舒服?可延请医官瞧过?”献春摇了摇头,“张娘子无碍。只近日她懒怠走动,不曾到庭前来恭迎圣驾,还请陛下恕罪。”他忍俊不禁,“她寻常也不迎的,是我不愿要她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帝妃二人真是生动写照。她正执斗彩竹纹盖碗在饮核桃露,见他立刻搁置,起身来叉手施礼,“陛下万福。”然而如今早已有默契,她既不容他搀扶触碰,自也就重新落座,不等他的免礼。他瞧青瓷堆雕盖碗中盛的绿色茶汤,和她的截然不同。不免觊觎她饮的清露,居澜亦注意到了,“陛下在看什么?妾下晌赋闲做了些从前在家中会制的核桃露,陛下要尝尝么?”比起数日前的寡言少语,她如今能长篇累牍跟他说话,他觉得十分欣慰,立刻颔首说好,居澜示意窦初去取,“陛下对核桃不过敏罢?阿桢是碰不得核桃的,妾只知陛下食不得桃、杏。”钱瑜宽慰非常,终于他们有了冰释前嫌的迹象。说来倒巧,他是不曾尝试过的,自然也就不知有无敏症。大抵情人眼里出西施,心愉的娘子亲手所制的核桃露就如同仙露琼浆,还不迭称赞道:“果真是清凉可口。”

        随后居澜吩咐摆膳,见他不住的擦碰手臂,似是有某种骚痒的感觉。居澜摒开他的手,小心翼翼挽开长袖,见他小臂处出了一片疹子,更有甚者业已肿了起来。无巧不成书,居澜速去奁中取了药膏给他擦抹。她的葱指蘸着药膏,悉心细微的替他缓慢抹开。如今他极其受用,甚至不痛不痒。“陛下还是要传林御医来瞧一瞧,这药原是给阿桢使的,我替她备了一份。”他不禁有些低落,“你与姜时桢倒是要好的,她有敏症你都记得清楚,还拿旁人的药给我擦。”钱瑜心领神会,立时三刻率人撤膳告退。她等人走干净才笑说:“陛下对桃、杏有敏症,妾亦备着药膏和药丸以备不时之需。这药不分你的、我的。是妾阿弟所开,敷两日就可消除疹子和肿痛。”说罢她替他撂下袖摆,“陛下觉得如何?若还不适请传御医来诊脉。”她的手就攀搁在他手臂上,还未来得及撤走。

        他望着她,似乎感到心底被填满,无数的怅惘都消弭了,只剩下对她的一片赤忱。就这样互相瞧了片刻,居澜遽然脸颊绯红躲闪开,“天都黝黑了,妾去盥洗。”他亦去了净室,稍后回寝房时他又用灼热而滚烫的目光瞧着她,居澜一时有些胆寒,在榻坐了一刻方红着脸问他,“陛下要到榻上安置吗?”他亦觉有了转变,或许是升温,或许是她的宽容。便不推辞,见她已向内躺去,就如往常替他留出空余,他揽了一半苏锦的绸被,“你放心,我决不冒犯你。”

        两人和衣而卧片刻,他佯装咳嗽,好生揣摩了一阵才开口道:“阿照,你身上可还害疼?那日我瞧那处红肿得厉害,我想你一贯介意旁人见你赤/身,后来还曾涂抹药膏吗?”张居澜觉汗湿了脊背,连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潮汗来,“当日很疼,而后就渐渐好了。妾想陛下当夜是吃醉了,行动举止都不似往常。”他仓皇失措地凑过来,“我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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