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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越前洗漱完习惯性地在楼梯口等桥本下楼,然后才意识到已经不用等她了,心里翻涌着怪异的情绪,越前压低帽檐,拉紧书包带夺门而出。
上课的时候,身边没有同桌,训练的时候,也再也看不到那个发丝飞扬,笑靥如花的女生。
真是莫名的烦躁啊。
…
澳大利亚。
“妈妈怎么样?”桥本擦着眼泪,轻轻吸了吸鼻子。
“医生说是…不太好。”桥本雄辉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显然是一时接受不了妻子患重病的打击,“annie,你进去同她说说话吧,她最挂心的也就是你了。”
桥本含泪点点头,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进去看到温莎的时候,桥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明明之前还是那样漂亮的温莎,现在躺在病床上,瘦的仿佛皮包骨头。她带着氧气罩,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满满的都是输过液的蓝绿色鼓包,她那双原本澄澈的蓝色眼睛,也显得格外雾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什么。
“妈妈。”
桥本忍着眼泪,握住温莎的手。
温莎只是很脆弱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甚至不能称为是笑,只是嘴唇上方的肌肉牵扯了一下唇角,然而这似乎已经耗尽她全部的力气了。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是不是?”桥本终于抑制不住,扑倒在温莎身边哭泣,“连你生病我都看不出来,这算什么呢?”
温莎没有力气去回应最心爱的女儿的自责情绪,只是眼睛里泛动着泪光。她自认自己这一生没什么遗憾,想拿的奖都已经拿到手,和心爱的人生了女儿,可是看不到桥本结婚生子,她终究还是不忍。
“annie…”温莎竭尽全力细弱地唤着桥本的名字,“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桥本贴近温莎的嘴唇,听见她的声音,更加控制不住眼泪,只能咬着嘴唇点点头。
“妈妈…”温莎喘了喘气,“永远爱你…”
第二天凌晨,温莎就去世了。
走得并不痛苦,甚至说得上安详。医院里的电视播放着温莎去世的消息,桥本麻木地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匆低下了头。
也许会有很多人吊唁温莎,但是过了一个月,一年,十年,就不再会有了。在人不算漫长的一生里,会有很多人来了又走,遗忘才是常态。真正能记住这份痛苦的,也只是至亲而已。
那一天桥本做了个决定。
她想把温莎的网球,继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