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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檀不理会他收到那几条鱼后,会露出怎样一副惊恐的表情,只知道这几条鱼能稍微改善一下她的伙食,肚子应景附和。
迎面正好撞上几个吃了夕食,嘴里叼着根牙签带着夫郎出来溜达的女人。
“哟,这不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善财童子吗,那么晚了还在外头乱逛,也不知道今晚上是要爬哪个鳏夫的墙。”
“谁家鳏夫瞎了眼会看上她,指不定村头光着屁股的斜嘴老娘们都比她吃香。”
耳尖微动的曲檀听着他们嘴里的话,全然不在意,只是加快脚步远离,左右不过两只耳一进一出。
被曲父搀扶着的曲母正坐在大门外伸长了脖子张望,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阿檀你可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你娘得要担心死。”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有黑影走近的曲父见是她回来了,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抓了几条鱼回来,陷阱没有兔子踩进去,怕是要过几天。”曲檀举起手中用茅草从鱼嘴穿过鱼鳃的几条马口鱼,“这鱼得要趁着还新鲜时煮了吃才行,要不然放久了就臭了。”
“还是我家阿檀厉害,爹这就去将鱼煮了给你补补身子。”曲父喜滋滋地接过三条和他手腕差不多大的鱼。
家里没盐没油,就连装菜的碟子都没有一个,如今天黑,吃饭的时候还得要担心豁口的碗边割伤自己。
曲母曲父脸上的褶子因着一条鱼,笑得像舒展泡发的菊花茶,眼梢间藏着喜意。
“阿檀多吃点,你就是太瘦了。”筷子只是沾了下鱼腥的曲母夹了一大块鱼肉进夫郎碗里。
“我不爱吃鱼,你给阿檀吃就好。”明明眼睛盯着鱼移不开眼的曲父咽着唾沫将那块鱼肉夹给了曲檀,“爹爹看着三条鱼我们可能吃不完,就将另外两条鱼晾干了当咸鱼,说不定还能给你换几个鸡蛋回来补补身体。”
曲檀看着那块被他们谦让进她碗里的鱼肉,重新夹给了曲母,明亮跳跃的烛火下映得她的脸忽明忽灭,握着竹筷的骨节攥至泛白。
“我说过我会带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不单单是今晚上的鱼,以后但凡其他人拥有的你们也会拥有,所以………”
“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因为一点拇指头大的鱼相互谦让,我吃饱了,剩下的归你们。”曲檀将吃干净的碗往旁边一放,起身回屋。
捧着破陶碗的曲父看着那锅咕噜噜冒着热气的鱼汤,过了半晌才讷讷出声:“孩儿娘,我是不是惹阿檀生气了。”
“阿檀说得对,咱该吃就吃,你前几天不是还在梦里馋鱼吗,多吃点,这可是阿檀亲自抓的。”
夜里,曲檀躺在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土炕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前路就像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巨石。
前面放狠话是爽快,但四百两并不是一笔简单的小数目,她又没有点石成金,一字千金的本事。
最快的法子是科考,经商赚钱,前者需要时间,后者需要金钱,恰巧这两样她都没有。
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哪一步不需要花钱打点。
好在随着夜深,她才囫囵地闭上了眼,似乎不知道住在村头的少年正眼睛发亮地盯着她给的两条鱼。
没舍得吃,只是舔了几下的糖葫芦宝贝地放在他装钱的木匣子,夜里还得要去看几眼,生怕有坏老鼠偷他的糖和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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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村头公鸡打鸣,盖着一条脏污薄被的曲檀立刻惊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将外袍往身上一裹,头发高扎马尾推门走了出来。
迎面而来的寒气冷得她一个哆嗦,本能搂紧了外袍。
本来想要搭前往城里去的牛车,又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枚铜钱,罢了,就当跑步锻炼身体。
如今紧要的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她中意的是帮人抄书,管理账房一类,次等为跑腿,酒楼里当帮厨,护院。
等她来到一间外面张贴着,招一名会计的粮商,补丁摞着补丁的鞋刚踏进去。
“你好,我看见………”
话未说完,正在店内打扫卫生的小二马上拿着扫把像赶狗一样将她赶出去。
表情嫌恶,扫帚舞得虎虎生威:“去去去,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瘟神。”
正在敲打算盘的店掌柜晦气地啐了一口:“大早上的来了那么个晦气玩意,可别影响了今天的财运。”
接下来几家同样写着招工的一见她来了,就晦气得拿着扫把像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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