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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撕掉了呢。
这张也是、那张也是……几乎所有的照片,男主人的面容都已经被毁去,彻底地不复存在了。
从这些残缺的相片上感受到了一股激烈到几近偏执的恨意,陶璃又回头看了看墙上那张有着同样遭遇的结婚照,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男人……是赵阿姨的丈夫吗?
陶璃自打搬到这儿时起就没见过赵阿姨的丈夫,虽然也有过疑问,但既然向来话多的赵阿姨都从不提起,想来也是有什么隐痛在,自然也就没有去追根究底,平白惹人不快。
再说了,一个家庭里若出现了缺失,大多也就是那么两个缘由——要么丧偶,要么离婚。
就眼前这个情形来看的话,似乎离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将散乱在抽屉最上方的那一层相片一一收起后,下面的东西逐渐开始显露出来。
有两本小小的证件,静静地躺在抽屉的最深处。
看这一红一绿的颜色,会不会分别是结婚证和离婚证呢……
陶璃猜测着,随即伸出手去,准备先将钉在证件上的那把匕首给拔下来——
是的,这两本证件不仅看起来破碎不堪,还一齐被一把短匕给钉死在了抽屉上。
这可真是……深可见骨的恨意啊……
铆足了劲,陶璃终于将匕首拔出,还被自己的惯性往后带了一把,磕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床板,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她悚然一惊,连忙看向门口的方向——见门外的厮打声未停,也并未有人往这边靠近的迹象,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这对母女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吵架呢……但说实话,这种时候,这种设定,可真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将拔下来的匕首轻手轻脚地放到一边,陶璃拾起那两本几乎要散架的小册子,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其中的内容。
陶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见过父母,自己又没到结婚的年龄,所以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婚姻有关的证件——
但,怎么说呢……如果现实里的结婚证也是这个样子的话,她可能会就此对结婚这件事产生一定的恐惧心理吧。
结婚证上,也不知是否故意为之,两张原本面对面的照片,正好同时被那把匕首一刀割喉。
清晰又巨大的裂痕横在两人的脖颈间,让原本正在微笑的两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在证件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话语。书写者的情绪似乎相当激动,字迹潦草到飞起,陶璃努力辨认,才终于认出了一些关键的字句。
“骗子。”
“废物。”
“瞎了眼。”
“就知道要钱。”
“你特么就是个烂心烂肺的xx,家里的事没有管过一日,你还在外面xxx!”
除了个别的字句较为清晰之外,其他的几乎全是凌乱的线条,实在是难以辨认。
陶璃看得眉头紧蹙,见结婚证上再看不出什么,便又拿起了绿色的那本小册子。
离婚证的状态更加惨烈,才一打开,里面的纸页便纷纷掉落,似乎已经完全散架了——所幸这种小证件页数不多,陶璃七手八脚地一顿拼凑,倒也很快给拼出了个大概。
因为并没有规整叠放的缘故,这本证件上的两个人并不是被割喉,而是一起被斜着劈成了两半。
写于纸页各处的诅咒和谩骂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铺天盖地,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相片人物的脸上——
有些字句恰巧漫过了赵阿姨的眼睛,让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有种仿佛正怒视着旁边男人一样的憎恶与狰狞。
而那张男人的脸,已经被无数个愤怒的大叉给彻底撕碎了。
“贱人!”
“既然你那么想要这种垃圾,那就送给你!”
“□□配狗,天长地久!”
被层层叠叠的咒骂所盖住的这几句关键信息,是因为力道太大,映到了纸张的背面,这才终于被陶璃完整地逐字逐句给认了出来。
——所以,赵阿姨的婚姻,是毁于第三者插足?
虽然信息不多,但似乎已经能拼凑出一个简单的逻辑关系了。
一个不怎么样的丈夫,懒惰,不管事,只知道要钱……嗯,估计可能有一些不良的嗜好,比方说赌博之类的。
而且,就这么一个不顶用的人,最后居然还出轨了……
哎,赵阿姨也是蛮不容易的呢。
看离婚证上的日期,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么久了,阿姨都一直没有再婚,一来是有出租的收入,经济上有些保障,二来,怕也是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了吧。
平心而论,赵阿姨这个人,脾气确实比较急。
她有火就要发,有话就得讲,脾气上来时那就像是狂风暴雨,总是稀里哗啦地一顿数落。
但有时候讲完了,她又会觉得不好意思,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没话找话地说些别的话题,又或者塞你点小东西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外人倒还好,若真是朝夕相处的亲人,确实会因此觉得烦闷和束缚吧。
如果无论你做什么都总有人在耳边唠叨,时间长了,自然会生出一些怨怼的。
但……陶璃能感觉到,赵阿姨的本心并不坏。
从小孤身一人长大的小孩,要么就变得沉默封闭,要么就会变得十分敏感,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人对自己的情绪——
来自于赵阿姨的絮叨,虽然有时也会让人觉得有些无奈,但陶璃能清楚地感知到,这是一份热心。
如果它听起来有些刺耳,可能也仅仅是因为生长年代的局限所带来的种种不理解罢了。
何必非要争个对错呢?
肯定她的好意,然后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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