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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
“轰隆——”
毁天灭地的巨响在耳边炸开,陶璃猛地甩开了耳边的手机,张大了嘴,却生生地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这是什么?!
是有什么东西……塌了吗?
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恐惧拖入了泥潭之中,陶璃只觉得全身无力,怔怔地看着自动断开了通话的手机,一时间只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的不真实。
莫名其妙的失忆,窗外空洞异常的街巷,一直不曾停下的施工声,还有电话里传来的诡异巨响……
为什么……那坍塌的声响,会让自己这么害怕?
花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地让自己恢复了冷静,陶璃背靠着自己的行李,脑中思绪不断。
可无论是何种理由,何种借口,由于自己记忆不清的缘故,似乎都可成立,又好像全都站不住脚。
不行,还是要想起更多事才行。
虽然情况古怪,但在这里龟缩不前,也不过是一直僵持罢了……之前看到自己和阿玄的照片后,几乎就能想起大部分的相关之事了,那么,别人的事应该也是同理才对。
望向了那只被暂时遗忘在楼梯口、本就打算下去送还的小锅子,陶璃努力地平了平动荡不安的情绪,心中渐渐地有了主意。
虽然还未想起房东太太的姓名和相貌,但在陶璃仅存不多的印象里,她也还算是一位比较热心的妇人。
至于嘴碎、爱打听八卦、有时有些得理不饶人这些小毛病……怎么说呢,其实在那个年代、那个年纪的人身上多少都会有一些,很多时候他们的出发点可能真的不坏,但也确实有些烦人。
可就冲着这位阿姨时不时给自己投喂的善举,陶璃也实在是生不起任何厌恶之心。
对于从小就没有亲人的她来说,只要是能让冰冷的空气少许带上些温度的人,她都天然地会对其很有好感。
说起来,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遇到了这种怪事吗?
其他人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正在为了某种莫名的境况而惊慌失措呢?
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伺机询问的陶璃端着那只昨晚就洗干净了的小锅,小心地踏上了狭小的楼梯,慢慢地往二楼走去。
由于她所租住的三楼是另外搭建出来的,以前隔壁也有人户,所以墙壁边并没做什么采光的设施,整条台阶显得格外阴沉。
楼梯本身就不是太平整,若走得急了,很有可能会不慎摔倒。
就在她微举锅子,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下楼之际,一股难闻的气味突然从二楼楼梯入口处飘散而来。
唔……好臭!
一股几乎刷新了陶璃认知的惊悚味道扑鼻而来,若不是知道自己这是在民宅里,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扔进了什么原始森林,此刻正站在一个死了无数头动物的尸坑边上。
但不知是否一早醒来便没吃任何东西的缘故,她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东西都没能吐出来。
什么味道……是发生凶杀案了吗?!
适应了一会儿之后,陶璃强忍着不适又下了几个台阶,并且确认这骇人气味的来源,正是从靠近楼梯的那一扇门内传来。
这一户,住的是孙大爷。
孙大爷出事了?
不对啊,昨天他还在楼下跟房东太太就有关押金退还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看起来精神好得很……
就算晚上真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味道吧。
或许是因为靠近了一些的关系,除了这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之外,陶璃似乎还隐约从门后听到了很多痛苦的哀鸣,似乎有大量的小动物正挣扎在某种痛苦之中,只听一听便让人觉得刺心不已。
原本清明的思绪似乎再次被什么污浊之物黏住了,陶璃只觉得满脑子的无法理解,根本想象不出,也不敢想象这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要敲门问一问吗?
可……以什么身份去问?有什么立场去问?
孙大爷往日里就似乎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自从阿玄跑进他家里那次之后,更是态度恶化,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今天本就怪事连连了,若等下敲开了门,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想象了一下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拎着菜刀出来开门的恐怖画面,陶璃不禁打了个哆嗦,最终决定遵循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咬紧牙关顶住恶臭,快步地经过了孙大爷的门前。
贯穿二楼的这条走廊极窄,也就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宽度。
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下,陶璃只觉得从另一侧墙壁花窗外透进的阳光都好像没了温度,明明已是初夏,却莫名的冰冷异常。
走廊的另一边便是通往一楼的楼梯了——
可就在陶璃即将到达之际,二楼的另一扇房门却突然打开,硬生生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陶璃全身僵硬地立在了原地,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木门,忽然有些不敢往旁边看。
边上就是二楼另一位住户的房间了,她知道的。
那是安先生的房间。
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二楼房间的大门,应该是只能往里打开的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