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您是介意我下午说的话吗？”宋晏心想，果然下午跟同事说他和周总是朋友让周总不高兴了。
“是的。”周沉面无表情吃下宋晏夹的青菜，他是很介意宋晏跟别人介绍自己是他朋友的时候明显的犹豫了一下。
非常介意。
“好吧，我给您道歉，下午是我一时嘴快，其实并不是拿您当我朋友的意思。”宋晏饭也不吃了，起身冲周沉鞠了个躬，真诚道歉。
好半天才听见周沉低到快听不见的“嗯”。
得到回应后宋晏才敢坐回去，果然，大佬，还是大佬，连生气都这么不动声色，连找麻烦都放在私下找，没当众让他难堪。
宋晏的道歉是周沉没想到的，他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举动，餐厅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好餐厅，菜也是好菜，只是他不管怎么尝都是味同嚼蜡一般，咽下肚也不成滋味。
跟他做朋友就这么难吗？
“周总，您有想吃的菜吗？”宋晏殷勤询问，“有想吃的菜的话我可以帮您夹。”
“不用了。”周沉拒绝，不想跟他当朋友的话给他夹什么菜？“我上次给你的衣服洗干净了吗？”
“啊？”宋晏一下子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快两个月之前周沉叫他洗的衣服，“洗好了，需要给您拿过来吗？”
“下次带过来吧。”周沉吃得艰难，咽下嘴里的就搁筷了。
宋晏也差不多饱了，见周沉放筷了他也就放下了。
不过周沉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搁筷了也还是稳坐着没动。
宋晏疑惑地望过去，手上动作麻利的打开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周沉。
后者接过，将一方纸巾叠成四方，缓慢且优雅地擦了下嘴。
宋晏被周沉的气质狠狠地惊艳了一把，不过不敢表现出来只敢私下里激动一下。
这不比他们训练营里的那堆糙汉子有气质多了，浑然天成。
他总共也没跟周沉见过几次面，快两个月，就见了四五次，每次见面还都是出来吃饭。
不过有一点宋晏印象特别深刻，那就是周沉的衣品真的没得说。
同样都是大老板，朱老板一身肥膘，定制西装也盖不住他的肚子，相对比，夸周沉是完美身材一点不为过。
今天周沉是白衬衣配西装裤的搭配，外套脱了搭在一旁的椅背上，领带还没系得工整，一点褶皱都没有，头发也动了点，碎发都被发胶固定好，留出光洁的额头，妥妥的职场人士。
宋晏想了半天，有个词刚好能描述周沉的气质。
禁欲！
“什么禁欲？”周沉疑惑抬头。
宋晏太入神，没留意把心里想得词说了出来，他对上周沉疑惑的眼神，一下子尬住了。
周沉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眼尾尤为狭长，像生了气的狐狸，还是哄不好的那种，宋晏在心里瞎打比喻，大脑飞速运转。
这要怎么解释？
“没事，我就是口误。”宋晏哈哈两声笑，“今天刚学的新词。”
从同事那儿听来的。
“嗯，走吧。”周沉也没深究，声音低低的，“下次记得带外套。”
宋晏哪敢说不，点头答好。
“我这件外套也有点脏，帮我洗一下。”到了停车场，周沉递过来他手里拿着的外套。
“周总，这件外套我看着没脏啊。”宋晏茫然接过，他甚至能闻到外套上淡雅的沉木香水味。
“我觉得它脏了。”周沉说。
好吧，有一种脏叫周总觉得它脏。
宋晏无奈笑笑，他刚刚还不太确定，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了。
周沉就是在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