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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落地的巨响,玻璃碎了一地,江蔚然轻松闪身避开,正想出言讽刺,却看莫轻染已经强撑身体奔向了旁边的卫生间。
“妈的!”江蔚然骂了一句,连忙跑过去,只听到从门里面传来“卡啦”反锁的声音,迟了一步。
顺利地锁了门,莫轻染终于失了浑身力气滑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不住地喘着热气。
“砰砰砰——”江蔚然大力地捶着卫生间的木门,还狠踹着怒骂,“出来,莫轻染,你出来!”
蜜桃的信息素味道顺着底下的缝隙渗出,江蔚然并没有在易感期,可只会对莫轻染的信息素产生强烈反应的依赖症让她浑身的细胞都有要炸裂的痛楚。
渴望omega信息素的安抚,渴望注入那满是蜜桃香的娇美身体。
江蔚然完全没想到自己此次的乘人之危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能想到莫轻染竟然能扛过信息素本能的渴求,选择拒绝融合。
梦境的最后,禾颂的意识开始逐渐昏沉,在江蔚然的怒骂声和哐哐的砸门声中禾颂怜惜地望向已经昏迷的莫轻染,缓缓闭上眼,陷入大脑的短暂空白中。
等完全清醒,禾颂还是动弹不得,所有的感官消失,就好像这幅身体并不是她自己一样。
剧烈的恐慌袭来,难道江蔚然要回来了?那自己呢?
是回到现实,还是……就此消散?
梦里身体控制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滋味,让禾颂有失去一切的无措。
忐忑不安的十分钟过去,禾颂感受到无感的回笼,不安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当刺骨寒冷的水珠刺激皮肤时,禾颂才有了踏实感。
联想到梦里给她开门的女人那张清晰的面容,明天和莫轻染一起吃饭的时候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同一时刻,在莫宅。
莫轻染从床上惊醒,脸上的眼泪还未干涸,顺着清瘦的下巴尖流进脖颈。
“呼——呼——”她颤抖着缩成一团,环抱着大腿,将头深深迈进臂弯里,梦里的叱骂似乎还响在耳边,脸颊上的疼痛也历历在目。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莫轻染缓了很久,后背湿漉漉,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体疲软乏力,就像梦里的发热期一样……
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说来,因为现在的江蔚然和之前的变化太大,她差点要忘记过去的江蔚然是什么样的了。
江蔚然的外表有很强的迷惑性和欺骗性,第一次因为系统匹配找上莫轻染的时候,穿得像个开屏花孔雀,花枝招展,手上拿着一大捧鲜丽的玫瑰花,用意和野心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这样的套路,未免也太老套了,但对上江蔚然浑身散发荷尔蒙的性感魅力,还真能骗几个涉世不深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入坑。
莫轻染想到江蔚然此前的斑斑劣迹,直接果断将人赶了出去。
那之后,在各个场合,她总能不经意“偶遇”到江蔚然,追求的手段层出不穷,但莫轻染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这之后,公司内部就传出了江蔚然是莫家小姐未婚妻的流言,编的料包括但不限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如何如何好,不日就要结婚了等等。
江蔚然乐得顶着这样的名头招摇撞骗,出风头。
莫轻染刚开始也没在意,就凭江蔚然这样又蠢又作的做法,时间一长,大家都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下不来台面的就是他了。
但那次下药的意外她才发现自己大意了。系统分配是莫芸搞得鬼,那莫芸自然也会去接触甚至招揽江蔚然替自己办事。
因为江蔚然行事作风实在夸张愚蠢,莫轻染一时间也没怀疑。
莫芸也没想到江蔚然如此没用,花了一年的功夫都没能钓到莫轻染。这温水煮青蛙,水都要烧干了。
既然莫芸想利用江蔚然,那她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反向利用回去,合作关系永远是最牢固的,将敌方阵营转化为己方,只要给些利益作饵,不怕反水。
但江蔚然……或者说是禾颂,就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变得温和有礼,风趣健谈,那晚上明明是讲协议书的要求,却渐渐变成了对方的日常唠嗑。
奇怪的是,自己非但没有打断她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比那些合同条款有意思多了。
一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判若两人?
如果说现在的禾颂,是江蔚然苦心孤诣的演技加成,那她还真是看走眼了……
莫轻染如墨的眼眸黑沉沉一片,她从床边拿起手机,和禾颂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今天下午。
禾颂:【那,为庆祝我试镜成功,我请你吃饭?】
莫轻染:【我很忙。】
禾颂:【一顿饭的功夫,再忙也得吃饭啊,你公司在哪,我们找个在附近的餐厅。】
莫轻染:【那就徽记馆吧。】
禾颂:【ok。】
按灭屏幕,莫轻染有些后悔,是不是跟禾颂走得太近了些,她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