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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匆忙迎上,从朗俟手里接过东西。怀山道:“两条鱼拿去厨房给宋伯,做一道清蒸和一道红烧,这些书画和草药都送到我房里。”
家丁们应了声,手脚麻利地去了。
怀山拿出主人家的风范,侧身抬手道:“请。”
郎俟回礼,跟着怀山迈进了怀沐北王府。
怀山想到郎俟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屋子,想来绝不是普通百姓,而且郎俟一人生活了这么久,恐怕也不愿与人多打交道,他想了许多,道:“若郎公子不想与我爹娘碰面,可先到我院内歇下,等我向爹娘请安后,再来寻你。”
郎俟早便想拜会怀山今世的父母,看看他们待怀山如何,便道:“无妨,来都来了。”
怀山笑道:“既然郎公子不介意,那便随我一同去吧。”
来到正厅,一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位于上座,正在喝茶,旁边是一位保养得当的美貌妇人。
怀山飞奔过去,扑在方盈沐的怀里,喊道:“娘。”
郎俟跟了怀山一日,怀山都是稳重的少年模样,较之同龄人成熟,但一回到爹娘身边,便多了几分孩童稚气。郎俟看着这样的怀山,忍不住笑了。
怀游枕拍了拍怀山的头,道:“山儿,今日去采药,可有晕倒?”
怀山这才起来,用眼神示意郎俟进来,道:“爹,娘,孩儿在净名山晕倒了,这位郎公子恰巧路过,救了孩儿。”
方盈沐叹了声,道:“让你出门的时候带几个侍卫,总是不听,害得娘日夜担惊受怕。”
怀游枕道:“阿盈,天眼老人的话你还不信吗?莫要担心了。山儿喜好自由,便让他去吧。”
方盈沐让怀山起来,见到郎俟的时候微微一惊,道:“郎公子救了我家山儿,妾身很是感激,这便命人设宴款待,不知郎公子意下如何?”
郎俟也不客气,道:“如此便多谢怀老爷和夫人了。”
怀游枕道:“山儿,你带郎先生去府里走走,半个时辰后来饭厅用膳。”
怀山知道他们还有事要谈,退下道:“是。”
郎俟跟着怀山出了正厅,道:“怀老爷和怀夫人并不如传言中那般严厉。”
怀山微微挑眉,道:“我爹娘的故事都传到陵江城啦?”
怀游枕和方盈沐并非普通的富贵之家,怀游枕年少成名,入宫为将,曾一举挑下敌方十二名将领。而方盈沐也出生于颇有底蕴的武学世家,与怀游枕只一面之缘,双方便为对方神魂颠倒,非卿不嫁,非卿不娶。怀游枕在而立之年,娶了方盈沐,也离开了庙堂,在盛年之时功成身退,娶妻生子,既是一桩佳事,也是一件传奇。
京城的大小茶馆酒楼,说书人总爱讲怀游枕的故事,故事都被讲腻了,还要讲,添油讲,加醋讲,渐渐地,怀游枕便被形容成有着三头六臂的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而方盈沐便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舞刀弄枪也不在话下的奇女子。
这二人的风月事也是京中一段佳话,怀游枕只娶了这一位妻子,而二人膝下,子嗣凋零,只有怀山这个儿子。
说书人在讲怀游枕的时候,时不时也将怀山拎出来讲一讲,说这位怀公子啊,身娇体弱,弱不禁风,虽然继承了怀游枕夫妇二人的相貌,面如冠玉,丰姿英俊,但那一幅病怏怏的模样,似是马上便要驾鹤归去。
说到这时,说书人总是不免叹息,道:“怀公子只能从文,不能学武,实在是我朝一件憾事啊。”
朗俟神色难辨,道:“略有耳闻。”
可能是因为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怀山整个人都活泼了许多,他蹦了一步,问:“那郎公子看我,跟传言中的怀公子像吗?”
郎俟临时补课,倒也补得不错,外人对怀山的评价,他了如指掌。闻言,他摇头道:“不。”
怀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郎俟,又问:“哪里不像?”
“我的意思是,传言说得不对。”檐下灯笼红通通的,映得院子里红影斑驳,让郎俟想起了黏稠的猩红的血,他声音骤然一低:“你学文,是幸事,而非憾事。”
怀山一愣,他在父亲的赫赫战功之下长大,一直以来,父辈的光芒笼罩着他,无数人曾因他的病躯叹息,曾因他“永远也无法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而遗憾,他不是没有想过的,假如、假如他也是健壮的人,那会如何?但今日,第一次有人肯定他,跟他说学文是幸事。而这人不过萍水相逢。
“我若是有一位兄长便好了,像郎公子那样的兄长。”怀山道。
郎俟垂眸,道:“这有何难?怀山,若你愿意,以后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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