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砍断了曾试图碰过乔筱的那些男生的双手，血流成河。
至于那个曾将一整罐啤酒浇到乔筱头上的那个男生，更是被一把斧子砍断双手双脚，只剩下一个头和一个身体，无数个血窟窿里对外流着鲜血……
最后，那个人是当着乔筱的面流干了血死的。
那是充斥在乔筱生命中难以磨灭的红色，让她在程翊寒入狱后，依旧做了整整两年的噩梦。
彼时，程翊寒将这些手脚，作为感谢她搭救的礼物。
时至今日，乔筱始终记得。
那个清俊而冷漠的少年逆光站在那里，疾风猎猎吹过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深彻冰冷的黑色眼瞳。
他站在一片血海之中，嘴角沾染着一丝血色，邪肆而鬼魅，眼神看起来像恶魔，令人胆寒。
年轻英俊的少年薄唇微动，声音轻不可闻：“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
血泊里，除了那些手脚之外，还有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她认识他们。
乔筱知道，程翊寒伤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罪有应得。
那些人都是校园暴力的刽子手。
就连法律，因为犯罪时未年满十四岁这一条规定，都不能奈何得了他们？
让他们在学校里施行的暴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一次又一次地变本加厉。
但乔筱根本没想到，她一个个记在日记本里的名字，竟然会被程翊寒意外发现，并最终演变成这般模样！
那是乔筱随身携带的一本日记，因为被怕乔嫣翻到，所以根本不敢写乔嫣和胡婧的名字，只写了除她们两人之外的名字。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张纸，竟成了一纸通往地狱的死亡通知单！
最开始的程翊寒，还勉强受控制，但等到后来见多了血，他整个人已经近乎疯魔，根本控制不住。
若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乔筱不会跑出去报警。
但最后，她还是被程翊寒抓了回来。
等警察找到那里的时候，程翊寒的刀已然抵在了乔筱的脖子上，戳破了她的脖子。
只差一点，她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但凡警察来得再晚一点，乔筱就会成为他刀下的另一个亡魂。
十六岁的漫天血色，是乔筱永远的噩梦。
外婆的那处老房子，在此后的好几年一度被引为凶宅，无人敢踏足。
若非当年程翊寒距离年满十八岁还差几个月，加之程家权势滔天，才能将这样的案子强行压制下去，并对外封锁一切消息！
乔筱作为本案唯一的目击者和生还者，站上法庭，指证程翊寒，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是那个男人，为她沾染一身罪孽。
但最后，却是她，亲手为他拷上一身枷锁。
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呢？
至于前些天，乔筱对程老爷子所提及的那个隐秘，则是当初程翊寒在神志不清时反复提到的一句话。
最开始的乔筱，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经年流转，乔筱再想起当年的事情，才恍然想到，原来当初害得程翊寒突然失控的，不单单只是她手写的那本日记，还有一层更深的原因！
而那个更深层的原因，才是害得程翊寒突然失控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