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一路狂奔着赶向夜色会所。
她的运气不错，出门没多久，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她报上兴盛街的具体位置，在那里下车后，连忙付钱下车，连找的零钱都没要，便急匆匆地往夜色会所赶去。
在夜色会所旁若无人地待了那么长时间，只怕会所里少有不认识她的人。
乔筱刚踏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工夫，直接开口说道““我找程翊寒！”
“请跟我来。”侍应生似是早有准备，一路引着乔筱往前走。
但即便紧赶慢赶，等乔筱赶到斗兽场的时候，时间还是晚了！
一进斗兽场，乔筱就看到最中间的铁笼里，恶犬正咬着一个人的断臂，头已经没了，只在笼子里四散着另外一条胳膊和一双腿，画面看着十分血腥，连多一秒都不敢再看。
高冷矜贵的男人坐在正中间的贵宾席上，偌大的位置，周围一圈都站着保镖，将人与斗兽场内的其他看客区分开来。
即便是在这种黑色地带，依旧分有三六九等。
程翊寒依旧如同往常一般，面上佩戴着夜礼服假面的面具，但露出的下半张面孔，精致白皙，好似暗夜中的吸血鬼一般。
此刻，他正慵懒地靠在那里，眼神微眯，嘴角勾着一丝若有如无的浅笑，静静地看着乔筱一步步走来。
乔筱看到铁笼里的那一幕，累积到此刻的疲累汇聚成滔天的怒意和不甘，近乎歇斯底里地控诉道：“程翊寒，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明明已经赶过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突然闯进这里的乔筱面上并没有戴面具，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露在外头。
这般声音响起，饶是在充斥着各种喧嚣声的斗兽场内，都在周围一圈惊起了一阵波动。
不少人闻声看了过来，在看到那张俏生生的脸时，目光更是呆呆地停住不动，眼珠子像是黏在了那里一般。
程翊寒沉冷的目光逡巡一圈，目光扫过之处，四下不由纷纷垂下了眸，不敢再看。
待周遭清理完毕后，程翊寒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应一句，嘴角盛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姿态：“十七分钟三十六秒，你晚了两分三十六秒，换一个头一个身体，只能算他倒霉，谁让他一头撞进了那条恶犬的嘴里？”
说是一头，还真是“一头”！
即便隔着一层面具，乔筱依旧能感受到程翊寒面上的寒意。
这个男人，没有心。
他视人命为草芥，根本没将这些普通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或许在他眼中，这一切不过是用来寻常取乐的工具而已！
乔筱冷着声，一字一句：“可你明明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吗？”
旁人或许不能，但程翊寒一定可以。
他是夜色会所的幕后老板，但凡他一声令下，定然能救下那个男人的命。
可偏偏，他没有。
就像当年，他明明能阻止，却非要选择扼杀！
程翊寒眼尾一挑，掐着烟的手指不经意地敲了敲前方的桌案。
抬眸，直勾勾的眼神看向乔筱：“我为何要阻止？你做错了事，难道、我不该罚？”
既不忍心罚她，为何不能用其他人的命来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