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吓得浑身颤抖，半天没回过神来。
实在是盒子里装的东西太过可怕。
但凡她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整个人忍不住一阵瑟缩。
乔筱抬眸，怒目而视：“程翊寒，你疯了吗？”
男人垂下视线，看了远处散落一地的“礼物”，薄唇微勾：“怎么、不喜欢？这可是我专程让人为你准备的。”
乔筱指着地上的东西，神色激愤：“这是孟凝雪的，对不对？！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孟凝雪的？”
程翊寒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地上的东西抬脚踢进了角落，如同对待一堆垃圾般。
他松了松手指，靠在墙边点了支烟，嗓音被烟草熏染得沙哑：“要是不喜欢，那就再换一样。总归能挑到合你心意的。”
星光明灭，白色的烟圈冉冉升起。
远远看去，像是将程翊寒俊逸而淡漠的一张脸，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之中，看上去倒有种迷离而神秘的感觉。
最初看到他的样子时，很多人往往会被他的皮相所欺骗。
但等揭开那张鬼面，众人方知那其中蕴藏着一颗多么深沉而险恶的内心。
因为，那藏在盒子里的礼物，并不是别的，而是孟凝雪的一只手！
血淋淋的一双手！
当盒子打开的时候，乔筱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样一个画面，足以可见，当时的那一幕究竟有多么可怕！
乔筱难以置信地看着程翊寒，一字一句：“程翊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掐着烟的手慵懒地垂在一边，口中轻呼出一团白色的烟雾，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说话的声音更是邪肆而凉薄——
“她砍你一条胳膊，我要她一双手，不过分吧？”
他说一句时的语气，几乎可以用轻描淡写来形容。
仿若在他眼中，这一切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乔筱木然地看着他，沉沉问道：“她还活着吗？”
“死不了。”
他轻笑了声，黑色碎发下的眼瞳含着薄薄的戾：“既然敢动你，总不能让人就这么轻易死了。”
到了此时此刻，乔筱倒是真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件事作何评价。
在夜色会所，因自己不愿出手帮忙。
最先动手的人，确是孟凝雪。
若不是程翊寒在危机关头拉了她一把，只怕乔筱还有没有命活着都说不准。
胳膊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纵然伤口很深、很疼，但至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乔筱万万没有想到，程翊寒竟让人直接砍了孟凝雪的一双手，来为她报仇！
可沉下心来，仔细想想，这倒真是程翊寒会做出来的事情。
丝毫不奇怪。
毕竟，那才是他啊。
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孟凝雪本就不无辜。
她既起了坏心思，只怪她倒霉，竟撞上了程翊寒这个活阎王。
程翊寒看了看病床上的乔筱，微皱了皱眉。
他掐灭手上的烟蒂，声色淡淡：“你休息会儿，我出去订午餐。”
说完这话，他转身出了病房，步伐不疾不徐。
在他出门后，显然对手底下的人吩咐了声。
因为，就在程翊寒刚离开没多久的工夫，便有人专程进来收拾地上的这一摊“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