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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回用毛巾在床上给新夏叠了一个窝,把她放了上去,小猫咪在毛巾四周嗅了嗅,安静地躺了下来,还用毛茸茸的尾巴把自己围了一个圈。
小小的一团趴在毛巾窝里,下巴正好放在小窝的边缘。沈雁回rua了一下猫咪的小脑袋,新夏难得地没有拒绝,琥珀色的眼睛水润润的看着沈雁回,是从未有过的依恋与信赖。
这次倒是学乖了。
沈雁回心想,唇抿得紧紧的,心却软成一塌糊涂。
算了,沈雁回对自己说。如果夏夏她愿意呆在这里,自己一直养着她也没有关系,毕竟,她也只是一只小猫咪啊。
月色渐浓,为了找猫整整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的沈雁回一碰到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沈雁回做了一个梦。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个梦他曾经做了无数遍,梦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记忆犹新。
光滑的栏杆、冰冷的地面还有潮湿的空气,它们在梦中拆开又组合,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
他的手脚被缩小,白嫩的小脸上有一丝婴儿肥,留着短短的刘海,约莫变成了五六岁男孩的样子。像每一次梦中一样,穿着一件背带裤,抱着最喜欢的玩偶坐在门口。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管家叔叔,管家叔叔,妈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
似乎有人说了什么,男孩听到后失落地垂下了头。
“没关系的,管家叔叔,我不冷!”男孩打起精神说道。
白色的雾气弥漫,水似的凝结在一起,周围的一切变得遥远而朦胧。
“回去吧,回去吧冬冬。”有人叹息般地说道。
对,男孩名叫冬冬,因为他刚出生的时候最喜欢看别人摇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声音。
“那就叫他冬冬吧!”摇拨浪鼓的女人笑着说。
冬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仍然坐在门口,不肯离去。
其他人看到男孩固执的模样,也不再劝他,周围一切都寂静下来。男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打着哆嗦,眼睛却一直看着大门,一动不动。
就这样,冬冬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那是妈妈的声音!
冬冬一下子站了起来,兴奋地朝大门跑去。
沈雁回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捂着心口,慢慢地平息从心口传来的痛楚。
疼痛并不剧烈,却持续不断。像一只蚂蚁攀上胸膛,用它那小而尖细的口器一点点啃噬脆弱而敏感的心脏,注入冰冷苦涩的蚁酸,叫嚣着自己的强大。
沈雁回有些茫然,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的。
沈雁回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不再是那个幼小脆弱的男孩,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
任何人!沈雁回像是在重复,更像是在发誓。
手臂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烫烫的,隔着胸口传递过来源源不断的热量。心脏的痛仿佛被这热量一点点驱散,温暖而有力地跳动起来。
他低下头,只见一只豆乳色的小猫咪蜷缩在他的手臂下面,双眼紧闭。
给猫咪叠的窝早就散开,大约是有点冷,小猫咪循着热源钻进了被窝,贴近他的胸口。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睡梦中的小猫咪抖了抖胡须,粉红色的爪子向前探,放在了他的心脏上。
怪不得这么痒,沈雁回呆呆地想道。
月色微凉,心,却热的发烫。
“下去!”沈雁回说道,他绷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酷一些。
“再说一遍,下去!”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小猫咪,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小猫咪却仍然不为所动,装作听不懂话的样子,继续向上爬去。小猫咪的指甲虽然不长,却很好用,顺着沈雁回的袖子成功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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