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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耳光携风挥下。
赵醒蒙了蒙,便是左脸火辣辣的疼,特别疼。
华春莲怒目圆睁地指着她:“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想我们?!你爸天天起早贪黑的工作赚钱是为了谁?我天天在家里伺候你们,给你们做饭洗衣服,就为了让你把自己当公主了是吗?”
赵醒:“……”
那一瞬间,赵宽卫突然分不清酸楚和心寒的滋味,他问:“你心里真的觉得这些年我们待你不好?是不是?”
“……”赵醒忍着眼泪别开脸。
过了两秒,她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句话?”
“你觉得我们作为父母没尽照顾你的责任是吗?”
“赵醒,你心里有话可以跟爸爸说,你弟犯错,我哪次没动手?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心里在委屈什么?”
赵醒:“……”
华春莲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说:“都这时候了,她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指不定天天背地里骂咱们呢——外面传我们重男轻女,不管你不对你好那些话,难不成都是你传的?”
赵宽卫拍拍华春莲的肩,这话有点过了。华春莲指着她说:“你看看,不说话,刚刚说她谈恋爱还会否认顶嘴,现在又不说话了……你弟对你不好吗?你把他往坏的去说?”
赵醒咬着下唇,“我没有。”
赵宽卫:“得了。”
华春莲:“再说了,我们就算对你弟更好点又怎么了?他以后娶媳妇,生孩子姓的是赵,你以后嫁出去,还回家吗你?以后你嫁出去,你爸还要掏钱给你嫁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的苦呢?”
赵宽卫喝止一句:“行了!”
华春莲这护儿子的性格他最清楚,这样下去只会没玩没了越说越来劲,倒是赵醒情绪下来了,没像刚才那样任性顶撞,一时他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只问:“那个男生是你们年段的?”
赵醒:“我说了,没这回事。”
赵宽卫懒得跟她辩:“你先回屋里去。”
华春莲狠狠看他一眼,意示:就这样?
赵宽卫安抚她,“差不多就得了。”
华春莲:“都就是你给惯的!”
回到房里,赵醒揉揉左脸。
华春莲这一巴掌用了挺大的力。记得华春莲上一次这么生气,还是赵秋元被人揍的鼻青眼肿回来的时候。
她身疲力竭往床上倒去,脸埋在被子里,愣是闷得沉热,也不如左脸的疼来的钻心来的明显。她偏过头,想去冰箱里找点东西敷,又不愿再出去。可是不敷,明天去学校脸不知会肿成什么样,这样纠结来纠结去,她就这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
赵醒趁爸妈还没醒,起床偷偷去冰箱速冻里拿了块冻肉回房间,靠在阳台边上敷着脸,望向漆黑漫长的夜空。
她眼底暗暗,心中思绪万千。
跟谁姓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现在这个社会,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注重这些传统?
同样一个土鸡蛋,赵宽卫会分她和赵秋元一人一半,可华春莲不一样,在华春莲眼里,她只能吃蛋白;她成绩好,华春莲无所谓,甚至会妒忌,妒忌她比赵秋元学习好,愤怒她在外人眼里那么乖,而赵秋元却是一个遭人避而远之的小孩——华春莲认为她迟早都会变成这个家的外人,所以为什么那些外人还要拿她这个外人来对比自己的宝贝儿子?这样是不公平的。
赵醒心想:是啊,这样是不公平的。
那怎么样才算公平呢?
她辍学,她考试倒数,她抽烟喝酒……
当别人问:“赵醒又惹事了?”
她母亲的一笑而过才能显得理所应当。
“我管不了,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这样的小孩,不被人疼不被人爱也正常,这样才不会让人疑议。
偏偏她成绩好,事事顺从。
别人问的那句“你家赵醒又考第一了,恭喜啊”,她母亲心里却是焦躁,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外人眼里差别这么大?为什么次次名列前茅在她母亲眼里是丢脸而不是自豪?
捂脸的手不觉握紧,冰冷刺骨的寒凉透过掌心传到她身体里的每个部位。赵醒无声叹了叹,垂下手搭在阳台边,天边太阳慢慢升起,她望着楼下小区在垃圾桶边收垃圾的老人,恍然许久。
没一会儿闹钟响起来。
赵醒穿好校服,找了个口罩戴上去了学校。
人群中戴口罩难免显得突兀。
但每一个路过的人心中好像都跟明镜似的,赵醒当众表白被抓后第二天,以口罩遮面来掩盖自己的失败。
谁都不问,也不说穿。
只有费凝看见眼里露出了心疼:“拔智齿?你骗鬼呢?”说着就要去扯赵醒脸上的口罩,扯下来一看,愤愤道:“这狗屁借口骗你那群同学还差不多。被打了为什么憋着?”
赵醒又把口罩戴上:“不憋着难道打回去?”
“废话,不打回去怎么泄愤……”费凝忽然一顿,反应过来会让赵醒憋着的理由也就那么一个:“你妈摔你巴掌了?”
两人站在校门边上,刚下晚自习,校门边人来人往,赵醒不想在这里多说,拉着费凝胳膊往外走,“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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