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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他心中还挂念着六哥和十三，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这期间，四宝郡官署都没有过问晁廉的去向。
青年视线落在红衣文士头上的迎风而立的红梅簪，又补了句：“来接你们的。”
站在祈善的角度自然想招揽晁廉加入，谷仁的义弟归附自家主公，主公拿着上南也更加名正言顺，晁廉就是招牌！但祈善也清楚，晁廉不会轻易奉谷仁之外的人为主。
这是最挑不出错的。
“晁叔何时归来？”
他有三子二女，其中能名正言顺继承的长子是个普通人，如果将爵位传给他，外界可能挑刺诟病说沈棠用心险恶，不希望谷仁一脉发展兴盛。若跳过长子，传给有天赋的幼子，外界会诟病沈棠故意捧杀，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同时也让谷仁长子处境尴尬。
他不是拦路打劫的土匪，不用警惕。
晁廉冲着嫂嫂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嫂嫂保重身体，他日再会。”
主公在信函末尾还加了一句抱怨：【这些个世家都是杠精转世吗？这么能抬杠挑刺？也不怕谷仁半夜找他们谈心。】
“或许未来哪一天，缘分就到了。”
红衣文士也跟着沉默了会儿。
“我来四宝之前，见过沈君。你将这话原封不动告知他，他会明白什么意思。”
此人一袭干练劲装，怀中抱着杆冰雪似的雪白长枪，酷似游侠儿。只是他的气度从容稳定，不似游侠儿那般桀骜不驯，虽有杀气，却无草莽绿林之姿，更似军伍出身。
眼看着最后一缕余晖也要消失，空气温度随之下降，红衣文士突然一手勒紧缰绳，另一手抬起示意后方兵马停下。
二人便默契地再也不提改嫁之事。
他视线落在道路尽头，唇角略显猥琐的笑容收敛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冷色，他冲着无人区：“识相的，自己滚出来！”
因为以上这些担心都是几个世家提的。
这差事本身跟他没什么关系。
晁廉上马之前，注意到大侄儿神色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跟他说。他蒲扇大掌轻拍大侄儿背心，道：“男子汉有什么话就说，勿要吞吞吐吐，大哥就没你这么扭捏。”
“子义临终可是有说什么？”
三子二女，只有最小的女儿是她生的。
两个可能，祈善更倾向于后者。
谷仁长子也将晁廉的话转述给了祈善。
当他们是在放屁。
“这就不知道了，你十三叔的情况虽然比以前好点儿，但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也没个准数。以往还有其他兄弟制止他发疯，如今只剩一个六哥，我不放心，怕他误伤六哥。不过大侄儿放心，若是得空，叔一定回来看你们。”晁廉心下不解，类似的问题大侄儿早就问过，怎么今日又问？福至心灵，一道灵光闪过，瞬间念头通达想通一切。
沈棠身边只留了秦礼和褚曜，其他人都被派出去出差，接管各地军政。为了知道僚属们的意见，她选择将这封密信群发，所有人都有。祈善坐下来，提笔写下封回信。
祈善最喜欢用公务“霸凌”秦礼了。
一道人影悄然浮现。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
晁廉对此的回应则是一句——
谷仁几个孩子和遗孀出城为他送行。
他迟疑：“这是你的意思？”
这个时代寡妇再嫁很正常。
该封赏封赏，该重用重用。
晁廉在府上住了三天。
正常情况下王朝交替，对待前朝王室就是将他们当吉祥物养起来，此举可用于收买人心，安抚前朝旧臣和遗民。当然，也有直接将前朝王室杀光的，此举可一劳永逸，只是后世评价可能褒贬不一。谷仁不是国主，他家也不是王室，但他一生光明磊落，行善积德，沈棠又兵不血刃拿走了谷仁的政治遗产，更需要树立吉祥物摆在明面上堵嘴。
谷仁的小儿子和小女儿都有修炼天赋，若无心权势可以寄情山水，当在野名士，若有心功名也可以出仕入朝为官。要什么功名可以自己去挣，不需要跟长兄争夺什么。
晁廉摇摇头：“彼时战事紧急也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只是大哥在那之前有提过，说嫂嫂风华正盛，若他在屠龙局有个好歹，嫂嫂趁着年轻再觅良人，莫要耽误光阴。”
年轻妇人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暗示。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众人送了一程又一程，晁廉身影终究还是消失在官道尽头。
至于那些世家的闲言碎语？
云策尴尬笑笑：“是故人。”
谷仁的地位无人能取代。
小吏说了日子。
红衣文士抱拳：“阁下何人？”
祈善掐指一算时间：“……时间过得倒是快，少美一去也有一旬，不知道见到主公了没。不管是哪个，回来一个吧……”
青年游侠言简意赅：“接人。”
寥嘉错愕看着云策。
于是他不出面，让谷仁长子探探态度。
谷仁一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红衣文士回应：“寥嘉，寥少美。”
万一她在新夫家有个三长两短的，谷仁旧部也不好替她出头，一句“家事”就给堵回来了。若她还是谷仁未亡人身份，一切又都不一样。此事连她的父亲也大力支持。
他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纵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要回来替大哥清理门户！”
祈善揉揉发酸的脖颈，桌上还有几卷没有处理完，愈发想念收到任务出差的寥嘉。若是寥嘉还在，自己早就忙完了。文书小吏进来送东西的时候，祈善随口问了一句。
唉，哪怕是秦礼也行啊！秦公肃老实巴交的，多少公文甩给他，他都不会吭声。
“晁叔教诲，侄儿铭记不忘！”
稍稍举起手中卷着的马鞭。
不过是偶然听到队伍中有个女性墨者，他恰好就在附近招兵屯田，干脆揽了下来。因为是秘密行动，对方不能打出有标志性的旗帜。不过主公也说，为首的人很好认。
不知不觉，暮色四合。
倘若晁廉没有念头，祈善出面替主公招揽也会遭到拒绝，这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那个女性墨者确定声音来源，高声：“说了喊我周口，啾啾啾啾，你当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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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包揽文心武胆世界的科技和狠活。
这个世界的规则在大灾变之后就改变了，科技树会以另一种更符合背景的方式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