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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臻一行离了仪元门后,并未直接返回驿馆。横竖都盛装出来了一趟,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司徒臻轻车熟路,直接取道先去了隆安最繁华的集市,将那些不论是胭脂水粉店还是丝绸成衣铺都一一逛了个遍,堆了满车东西后,又支使车队先行回驿馆,只留了一二贴身护卫,协同两名侍女,转而去了民间最负盛名的勾栏瓦肆,竟是毫不避讳。
看过戏,听过曲,司徒臻又大手一挥,带着侍从去了京城最有名的海清楼。海清楼得名海晏清平,乃是达官显贵最爱去的酒肆,富丽雅致,充满意趣。
司徒臻等人选了二楼大堂一张大桌,围桌而坐,刚点了菜,便听一阵胡角声呜呜而起,几人一时间都有些失神,只觉身在闹市,却仿若瞬间重回大漠,风声伴着边角声呜咽,亘远悠长。
“什么声音?”
燕芸回头,只见两排上身半赤的大汉早已登上舞台两侧,一个个手拿长角,仰天而啸。
忽而琵琶声起,噼里啪啦,金戈裂帛之气扑面而来。
五名红衣舞姬上了前,衣衫华丽暧昧,腰肢乱颤,香风扑鼻。下首宾客立时高声呼好,一个个恨不得将眼睛黏在那些舞姬身上。
司徒臻见状柳眉一挑,微微勾唇:“想不到,在隆安竟也能看到胡舞。”
西域边陲小国众多,大多能歌善舞,这些舞姬显然也是经人特别训练过,连带着在衣衫饰物上也进行了一些改动,博取西域各国所长,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是来自哪个国家。
五人过后,又有一女自主舞台升出,轻纱覆面,点金环彩,显然是这一场的领舞。
她虽穿着几缕轻纱,却丝毫不能遮掩其下的曼妙身姿,盈盈一扭,腰肢纤弱,悠悠启口,歌韵高昂。忽而猛然一拧身,回眸巧笑,面纱之上的一双媚眼深邃凝重,微微一勾一眨,仿佛带着吸力一般,堂下众人不由得看得眼都直了。
饶是司徒臻自幼生长于西域,也鲜少得见这样惊艳的舞,不由眼中露出几分激赏,停了筷,专心观舞听乐起来。
那舞姬不仅舞跳得动人,歌也唱得动听,每一个婉转颤音之处,都令堂下众人恨不得连心窍都跟随其颠上几下。
听了片刻,司徒臻忽而微微一笑,勾勾手将燕芸招来,小声吩咐几句,打发她离开后,竟又重新执起筷子,招呼起周围侍从用起饭来。
“公主,她的舞跳得这么好,你不看了吗?”依芸有些不解,一双眼犹自流连在那舞姬身上。
“吃饭要紧,一会儿回去有得你看的。”司徒臻笑着答道。
“回去还看什么呀?早错过啦……”依芸嘟囔了一声,却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愿,只好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执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菜。
“没规矩!”阿穆尔见妹妹有些失仪,不由轻斥了一声,顺手帮她夹了些菜,红着脸道,“你怎么跟那些洛安人一样没见过世面?”
依芸闻言双目一瞪,两颊气鼓鼓地便要回嘴,却听司徒臻噗嗤一笑,对着阿穆尔道:“你这话若是说得再大声几分,只怕我们今日便别想离开这海清楼了。”
好在琵琶和歌声盖过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几人说说笑笑,倒也没引来太多注目。
不一会儿,燕芸回座,朝着司徒臻悄悄点了点头。依芸和阿穆尔正不明所以,只闻一阵香风铺面而至,径直停留在了他们身侧。
“阿嚏!”阿穆尔似乎闻不惯那浓重的脂粉气味,掩着嘴偏头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这才面有异色地回头,却见方才那名舞姬正巧笑盈盈地站在自己座位旁,悄悄向他眨了眨眼。
阿穆尔瞬时脸色通红,刚刚喝下去的酒有些窜上头来,呛得他猛地咳嗽了几声,眼圈都有些咳红了。
那舞姬不再逗他,盈盈向首座的司徒臻施礼道:“米丽见过大宛公主。”
司徒臻朝她微微一笑,刚要伸手请她入座,却突然眉头一皱,面色一凛,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哪里来的登徒子?”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浪荡公子,满面通红似是喝多了,双目迷离地想要伸手去拉米丽的衣衫。
阿穆尔识得主子眼色,立时上去揪住那浪荡公子的后领,将他一把甩了回去。
那人大惊之下,酒也醒了大半,大声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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