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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联系数年前的初见,捋清楚其中的细枝末节,真相如何,一想便知。
想明白的那一刻,严凉心里当真又喜又恼,喜的自然是姐姐归来,恼的是自己胡思乱想,平白误会了她的心意。
他当年被救后,见莫心真人同先前截然相反的神色态度,冷心冷面,刚被捂热的心登时凉了下来。
那些拼命相救的一举一动都变作伤人的利刃,每每回忆起来都一下一下地往他心头扎,嘲笑他的轻信热络。
今时今日想来,严凉只觉得自己尤为可笑可憎,怎能怀疑姐姐的用心呢?怎能因着些微的冷落便生了嫌隙呢?
“要不我去跟掌门说一声,就说要闭关修炼,不能领这个任务?”见小孩儿不说话,秦慕试探着给出一个提议。
“不行。”严凉严词拒绝,随即意识到语气太过生硬,委婉地陈述缘由,“掌门修为甚高,且神识通达,已然练成了天眼通,你此番去,若是被察觉不妥,姐姐你恐怕——”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秦慕却懂了。
她这时是借用莫心真人的躯壳,神魂并不是原来的,如果被那掌门觉出不对劲之处,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不小心,极有可能魂飞魄散,她还想着回家呢,万万不想冒一点儿风险。
“那怎么办?”秦慕苦着脸问。
严凉似乎有了主意:“没办法,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其实,秦慕有更好的主意,只要借一滴男主的血让原身莫心真人回来,那就万事大吉,皆大欢喜了。
可瞧着孩子欣悦的神色,她强忍着没将这主意说出口。
等秦慕心惊胆战地在天上风驰电掣时,她心里有一万个后悔,悔不当初,痛恨自己怎么就没选择更安全快捷的方法。
“莫心真人的坐骑真英武,之前怎的未曾见过?”身后同行的弟子窃窃私语。
“真人本领高强,拥有非同寻常的天灵地宝再正常不过。”一弟子理所当然道。
被羡慕的秦慕什么都不想说,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这福气她不想要,谁要谁拿去好了。
不错,秦慕此时并不是御剑而行,而是坐在一只巨大的雪色飞鸢上面,乘风前行。
虽表面瞧着波澜不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模样,可她此时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双手轻轻地搭在飞鸢的肱骨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一刻钟前,一只巨大的雪色飞鸢停在山门前的剑舞坪上,一身雪色羽毛,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乌黑的瞳仁,红色的尖喙,模样倨傲高贵,惹来门内弟子频频探望。
尽管早就被告知此事,可秦慕还是被这鸟硕大的体型震住了,朝着男主投去一抹幽怨的眼神,暗悔不该轻信他的话,这这叫“大一些”,这分明是庞然大物的巨大好不好?
正想打退堂鼓的她,被严凉一句轻飘飘的“请师尊上坐骑”给架在了高台上,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最后哆嗦着被严凉扶上了这只巨大的雪色飞鸢,好不容易坐稳,骤然起飞升空的那一刻,秦慕差点没忍住嘴边惊叫。
耳边呼啸的风声刮得衣发纷飞,原本用来安慰自己的“权当坐飞机”的借口根本就不顶用,那至少还有一层铁皮,也有安全带,这坐骑可是什么保护都没有,秦慕竭力稳住身躯,不让自己有“坠机”的风险。
秦慕不晓得的是,载着她的这只雪色飞鸢其实是一只高阶灵宠,已有灵性,也通人言,正喋喋不休地跟严凉抱怨。
“这小娘们是谁?老子可是高阶灵宠,岂能随随便便给人当坐骑?小子,你给老子解释清楚。”
严凉一面分神关照着秦慕那边,一面回应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须臾,又嫌这话无法阐明心意,立即加了一句:“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老子明白了,她是你的配偶。”飞鸢心领神会,语气带着些洋洋得意的夸耀。
“休得胡言!”严凉怒斥,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飞鸢不服气,絮絮叨叨着:“最重要的不就是配偶么?偏偏还嘴硬,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严凉没再多言,只讷讷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一人一鸢方才的话用神识交流,旁人听不到,也察觉不了。
秦慕完全体会不到雪色飞鸢不愿配合的心情,还一个劲地努力稳住身子,心里默念:慢些慢些,阿鸢。
不知是不是这话的心里暗示起了作用,她觉得飞鸢的速度当真慢了些。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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