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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卉迟从观众席下来，脚下有个空瓶子。
观众席的灯光昏暗，视线不清。
她在下台阶的时候，一个没有注意，脚踩上空瓶子往前一栽。
顾行知见人往下栽，连忙伸手扶住她，少女软乎乎的身子整个摔进了他怀里。
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卉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梁卉迟脸上红晕更重，万分尴尬的起身，“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顾行知伸手扶着她站稳，少年眼底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星辰大海。
他浅笑着：“卉卉不用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啊。”
“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你忘了吗？”
他贴近梁卉迟，温热的气息带着浅浅的木香，蛊惑着少女。
“我们也是订了娃娃亲的人，你和我亲密接触，合情也合理啊。”
话音刚落。
顾行知朝着她递出自己的手，语气温柔：“我牵着你，你就不会摔跤了。”
少年弯着眉眼笑着。
梁卉迟的心猛地一颤，漏跳了半拍。
“哪有你说的那样。”
她还是伸出手，把自己交给了顾行知。
低声道：“娃娃亲，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们都成年了，知道那个是作不得数的。”
少年温热的指尖穿过梁卉迟的指缝，和她保持着十指交扣的动作。
梁卉迟的心都紧跟着重重的一跳。
心间好像被一阵和煦的风轻轻吹过，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她听见顾行知说：“哪里作不得数，作不作数不是别人说的，是我们自己说的算的。”
“除非是卉卉不想认这门亲事了。”
“那才叫作不得数。”
“卉卉。”
少年语气略带几分委屈感，连带着好看的桃花眼看起来也十分惹人怜爱。
“你是不打算认了么？”
“你不想要我了么？”
梁卉迟睁着眼睛看他，脸颊发烫。
话涌到了嘴边，却又全部咽了回去。
摇摇头。
“没有。”
“没有不认。”
“哪里会不要你啊，不要你，我就不来忻城了啊。”
顾行知灰暗的桃花眼登时就亮了，带着几分傲娇开口。
“我就知道。”
“知道你是为我来的。”
少年扬起俊秀的脸，“亏你刚来，还不告诉我，居然直接来学校，吓了我好大一跳。”
梁卉迟看着眼前的少年。
真的。
一丁点也舍不得顾行知难过。
哪怕知道。
顾行知的难过和失落似真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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